感謝神讓我過上了和白今言朝夕相處的生活。
希望神能保佑白今言就住我隔壁。
進組的那天,寧小初早早就起來朝阿波羅的雕塑拜了三拜。
桑落這個角色的出現已經在小說的第二卷 了,在劇本裏已經是三十一集,所以她入組比白今言和黃清清晚了一個月。
雖然戲份不多,但是勝在戲份基本都是和男主角的對手戲,所以基本上接下來的兩三個月都可以天天見到白今言。
所以即使白今言和黃清清住在酒店頂樓的高級套房,而她隻能住在中層的商務大床房她也毫不介意,近水樓台先得月什麼的她才不在乎呢,畢竟白今言自己說了就喜歡看黃清清不開心的樣子。
作為一個沒有助理沒有經紀人也沒有公司的新人,寧小初愣是憑借著自己良好的方向感提溜著一個小小的行李箱靠著導航找到了酒店,她知道自己其實可以讓導演組派人來接自己,哪怕給陸明說一下他也會很樂意幫忙的,可是她實在不願意麻煩別人,尤其是頂著“南芒皇親國戚”的帽子,她需要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等劇組收工之後她才去問副導演房間拿了日程安排表,至於劇本,在座演員應該沒有比她更熟的了。
寧小初看了日程表後,表示很難過。桑落的戲份絕大多數都是和楚亭同框的,而明天一天的戲居然一場都沒有楚亭,沒有楚亭就算了,全是和女主林滄水的對手戲,她很想抓出排日程表的導演揍一頓,懂不懂什麼叫開門紅?
第二天見不到白今言絕望又無奈的寧小初癱瘓在了床上,隻剩下右手還能勤快地刷著微博,翻著翻著她才想起來今天白今言去參加了一個頒獎典禮,怪不得沒有他的戲呢,原來是怕他趕不回來。
自己是什麼倒黴孩子啊,挑了這麼個日子進組,感覺就像是約寧采臣見麵卻見到了姥姥的聶小倩一樣沮喪又惶恐。
以最壞的惡意揣測黃清清對自己的不滿的話,明天的戲估計會很精彩。
明天的最後一場戲是濕身戲,寧小初已經想象出了“惡毒女主刁難女配,多次鏡頭故意不過,導致女配長時間浸入涼水,然後寒濕入骨,終身被風濕折磨”的劇本,她甚至悄悄摸摸地連夜在網上投了醫療保險和人身意外保險。
但是黃清清竟然出乎她意料的善良和敬業,雖然黃清清沒給自己什麼好臉色,但是拍攝過程還算順利,自己第一次入組拍戲,踩點找鏡頭總是有問題,她也沒有冷嘲熱諷發脾氣,偶爾還指點自己一下,在這種和諧的氛圍中拍完了兩場室內的戲,就隻剩下夜裏的最後一場戲了。
這場戲是女主林滄水深夜被人追殺,受傷遁入水中逃脫,然後從北境私自回京的桑落正好路過,就順手把她救了起來。
十一月底的天已經開始涼了,郊外的河水在夜裏更有幾分凜冽的寒意,黃清清穿著一襲單薄的長袍,直直地就從一個小坡上滾下來落入河中,一旁的工作人員把她撈起來後急急給她裹上了毛毯,她一邊烤著小太陽一邊讓助理吹著熱風一邊看著監視器,然後不滿地說道:“導演,你看這裏,我的表情一點都不像受過重傷的樣子,我重新來一條吧。”
導演猶豫地說道:“但是天這麼冷,沒什麼問題嗎?要不要用替身?”
“不用不用,我再拍幾條看看吧。”黃清清說著就脫下毛毯,簡單地補了一下妝,徑直走到小坡上,等機器就位後就又毫不猶豫地軲轆軲轆滾了下來,“嘭”地一聲入水後,站在一邊裹著外套捧著保溫杯的寧小初都感到疼和冷。
然而黃清清還是不滿意,又來了一條,依然不滿意,再拍了一條,好不容易滿意了,發現暖寶寶露出來了,於是摘掉暖寶寶又來了一條,終於過了。
寧小初看著頭發衣服濕透了牙齒凍得“咯咯”響抖得像篩子一樣的黃清清突然心生敬佩,真是敬業的新生代老藝術家啊。
新生代老藝術家喝了口熱水就給導演說:“導演,我們開始拍下一條吧。”
漢子,真是漢子。寧小初打開保溫杯,喝了一口枸杞水,發自內心的稱讚道,看來自己之前對黃清清有誤解啊。
直到副導演喊了一聲:“寧小初愣著幹嘛,就位啊!”
她才反應過來,該自己下水救女主了啊,萬一黃清清還保持這種敬業精神,自己豈不是也要一次又一次下水,自己這個多病多愁的身體可咋整啊?
現實情況是不允許她想這麼多的,她隻能乖乖的脫掉自己溫暖的外套,放下自己的保溫杯,穿著單薄的紗裙走到自己的位置上,聽見一聲“action”後就飛快地奔向在水裏掙紮著的黃清清。
一步,兩步,三步,跳,一頭紮進了秋夜冰涼的河水,浸骨的寒意遍襲全身,凍得她神經都麻木了半分,她遊到黃清清身邊,然後伸手攬住了她。導演喊到"Cut”,遠景取材結束了,可是她們兩個還不能上來,因為馬上要切到近景拍攝。
在等待攝像機調度的時候,兩人就一起泡在小河裏大眼瞪小眼,河不深,剛剛到黃清清的脖子,但是寧小初要踮著腳才能勉勉強強地把腦袋完全露在外麵,真的是腿到用時方恨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