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問題。”
“山還是海。”
“海。”
“冬還是夏。”
“夏。”
“晴天還是雨天。”
“雨天。”
“榕樹還是梧桐。”
“梧桐。”
“榴蓮還是芒果。”
“榴蓮。”
“林立嘉還是白今言。”
“白今言。”
話音一落,霎時陷入死寂。
白今言推開椅子,站起,手蓋在寧小初的頭上:“你喝多了,我們回家。”
寧小初抱著膝蓋,蜷縮在椅子上,把頭埋了進去,她覺得很丟人。無論自己多麼努力地告訴自己這個人不喜歡自己,自己也不要喜歡他了,可是喜歡這種事情,時間一長了,便成了本能。
他一定覺得自己喜歡他是一件很丟人的事情。
白今言見她沒有反應,直接兩隻手兜過去把她從椅子上端了起來,寧小初猝不及防條件反射地摟住了白今言脖子避免摔下去。
白今言幹脆就這樣抱著她在眾目睽睽之下走出了酒吧,攔了輛出租車走了。
林立嘉一個人坐在酒吧裏,瞧著剩下的酒,笑罵了一句:“說好的買單呢?”
這世上總是有人仗著被喜歡就有恃無恐,這世上也總有小傻子沒心沒肺地喜歡著一個人,橫衝直撞,什麼都不明白。
自己既然受人所托,又瞧著這小姑娘怪可愛和自己妹妹挺像的,就下場助攻一下,其他的就看他們自己了。
深藏功與名,看破不說破。
寧小初一路上都低著頭,把臉藏在領口裏,她喝了很多酒,其實已經醉了,什麼邏輯什麼思維,全沒了,滿腦子都是羞人感。
白今言一手摁著她的腦袋,一手捏著自己的眉心,白蘭地的後勁著實大,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行事全亂了。
腦袋也亂了,心也亂了。
下了出租車他拽著寧小初上了電梯,把寧小初抵在電梯壁上,他站在她前麵,居高臨下地問道:“你是不是還是喜歡我。”
因為醉酒,平素清冷的聲音帶了些低沉的誘惑。
寧小初用自己僅有的理智思考了一下,本能地覺得這是一種質問:說好了讓你別再喜歡我了,你怎麼還這麼厚臉皮?
自己不能再被羞辱了,於是寧小初搖了搖頭,半真半假渾渾噩噩地說道:“不喜歡了,我要爬牆,我要去喜歡林立嘉了。”
白今言正準備說什麼,“叮”一聲。電梯門開了。
寧小初出了電梯,習慣性地往家的方向走,白今言一把把她拎了回來,她本來就有些搖搖晃晃,一下就是個趔趄。
莫名其妙的火大,轉過身子就往白今言身上錘:“你要幹嘛,你到底要幹嘛,一天到晚就欺負我,好玩嗎?有意思嗎?不準再欺負我了,聽到沒有!嗚嗚嗚……”
白今言有些手足無措,他不知道自己隻是提醒她該回他家,她怎麼就哭了。
小姑娘小小一隻,眼淚撲撲地往下掉,小手小腳亂揮亂錘,像隻被逼急了的小動物。
“白今言我說了我不會喜歡你了,你能不能不要再欺負我了呀!”濃重的哭腔,委屈又聲嘶力竭。
白今言不知道寧小初為什麼這麼傷心,可是他心裏突然酸脹疼痛難受至極。
“可是寧小初,我想要你喜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