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她回來了,後院裏的那顆樹是不是就可以挖了。”
盛井看起來依舊是無所謂的模樣,蘇瑾蘭回來對他也不是沒有益處不是嗎,至少他有了冠冕堂皇的理由可以把那顆討厭的樹挖去了。
“你!”
“這些年我沒能照顧阿井,是我對不起他。”
蘇瑾蘭趕緊按住了盛世天蠢蠢欲動的手,偷偷地用另外一隻手把眼底的淚痕拭去。
如果他怨恨自己根本不情願叫自己一聲媽媽,這些她都是可以理解的,隻是盛井剛才平淡無波的叫了出來,仿佛自己這個媽媽對他來說根本就是無所謂的一般,這讓蘇瑾蘭的心裏像是被針紮了一樣的疼。
她寧願他怨恨自己啊。
“當初生他的時候你差點死在手術台上,是這混小子欠你的。”
盛世天幾乎是吼出來的這一句話,當初他見到滿身鮮血躺在手術台上的蘇瑾蘭時,腦子裏瞬間就炸掉了。
如果蘭兒出了什麼事情,他這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的。
所以那個時候他便想通了隻要蘭兒好好地,她想要什麼他都給,所以才會同意蘇瑾蘭離開的要求。
“對不起。”
聽到盛世天的話,盛井也隻是對著蘇瑾蘭平淡的說了這三個字,盛世天想他這樣做,他便做嘍。
“你個小王八蛋……”
“不要!”
看到盛世天怒不可遏的拎起了身邊的手杖,蘇瑾蘭的心立刻提了起來,她死死地按住了他的手,目光裏帶著哀求。
“你求情做什麼,讓我打死這個小兔崽子省的再讓他惹你傷心。”
盛世天喘著粗氣,他已經很久都沒有這麼生氣過了,上次生氣還是因為知道了盛風鬱和沐晴離婚的消息,當時他氣的生生打斷了一根手杖。,
當然,那時候可沒人為盛風鬱求情。
“我不傷心,真的一點都沒有傷心。”
蘇瑾蘭趕緊在臉上扯出笑容,雖然已經老了臉上沾染了不少歲月的風霜,可依舊能看出來她年輕的時候是怎樣的風姿卓越。
看著她的笑臉,盛世天憤怒的情緒漸漸消了,不過還是瞪了一眼盛井。
“搬回來住,最近一段時間哪裏都不要去了。”
“無所謂。”
盛井站了起來,拎著拐杖往外麵走。
他剛下飛機就被盛世天的人接過來了,公司還有一些事情需要他去處理。
看到盛井這個樣子,盛世天自然又是氣急,不過也隻是自己一個人吹胡子瞪眼的。
“阿井的腿怎麼了?”
聽到蘇瑾蘭帶著顫抖的聲音,盛世天趕緊轉過頭攥住了她的手輕聲安撫。
“前幾年不小心出了車禍,除了腿走路有些簸之外,也沒別的大事,不是一出生就這樣,你放心。”
完全看透了蘇瑾蘭腦子裏在想些什麼,盛世天搖了搖頭。
隻是想象阿井的腿和她有關,她便自責成這個樣子,盛世天不敢想象如果蘇瑾蘭知道盛井一出生的時候就患有眼中的心疾,年少時在鬼門關闖過無數次時會有什麼樣的表情。
“那還能治愈嗎?”
蘇瑾蘭期盼的看著盛世天,她的兒子這麼俊秀,怎麼可能會有一絲一毫的瑕疵。
看到盛世天輕輕地搖了搖頭,蘇瑾蘭的眼睛漸漸地黯淡了,是她不好,如果她在的話,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讓阿井出事的。
“這麼多年,他的身邊就沒有女孩子照顧他嗎?”
“有是有,隻是終究還是有緣無分吧。”
盛世天歎了一口氣,挑揀了一些自己知道的有關於白梔的事情向她娓娓道來。
對於白梔與盛井之間的事情,他知道的也不是很具體,不過對於他們分分合合數次這點卻是知道也是頗有微詞。
於是,在聽到盛世天的敘述之後,盡管還沒有見過白梔,蘇瑾蘭就對她沒有半分的好印象。
她家兒子自然是好的,一而再再而三的分開,想來便是那個叫白梔的女孩不識抬舉。
對於盛世天會怎樣對蘇瑾蘭評判自己與白梔的事情盛井自然不會知曉,在穿過花園打算回去公司的時候,卻被莫小米叫住了。
看著站在自己麵前麵無表情的男人,莫小米深吸了一口氣,抬起頭直視著他的眼睛。
剛才她在外麵聽到了他們的對話,他們並沒有對盛井說自己是蘇瑾蘭的女兒,所以他現在應該還不知道自己是他同母異父的妹妹吧。
“那天,你為什麼沒有出現。”
“哪天?”
聽到莫小米的話,盛井皺了一下眉頭,他不記得哪天了。
“三月十五,約定咱們結婚的那天。”
莫小米強提起笑容,這個日子對她來說極為特殊,是到福利院的那天,對她來說其實就是自己的生日了。
“不會有婚禮了。”
盛井恢複了麵無表情,在第一次見到莫小米的時候他便發現了這個女人和盛世天藏在書房裏的某張照片上的女人長得一模一樣。
不用猜測盛井便也知道那應該是他的親生母親了,試問,會有男人會喜歡上與自己母親長得相同的女人嗎?
“你什麼意思?”
莫小米的身子搖晃了一下,她的指甲已經插入血肉流出鮮血了,可是這痛卻遠遠比不上來自心上撕裂般的感覺。
“我從來就沒有想過和別的女人結婚。”
盛井並沒有像往常一般轉身便走,對於莫小米他覺得自己應該給她一個解釋,畢竟身體裏留著一半同樣的鮮血不是嗎?
盡管他的解釋會讓對方認為他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渣男,不過對於旁人對自己的看法他一向是無所謂的。
“沒有想過,那你為什麼還要跟我求婚,還約定了婚期?”
莫小米幾乎站立不住了,她沒有想到盛井竟然會用那輕描淡寫的幾個字就把自己打發了。
她寧願盛井說他喜歡上了別的女孩子,也不想從他的嘴裏聽到從頭至尾那都是她一個人的白日夢。
“為了刺激白梔。”
盛井沒有想過隱瞞,就算莫小米知道了又怎樣,反正他隻在乎白梔一個人的想法。
“你們不是離婚了……”
“協議書被我撕了,所以說我和她現在還是合法的夫妻,而且我對亂倫也沒有絲毫的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