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井笑著捏了捏白梔的鼻尖,然後把試圖往白梔身上爬過去的阿祁遠遠地扔到一邊。

感覺到熟悉的氣息順便變得好遠,阿祁扁扁嘴,不依不饒的再次爬了過去。

而盛井則是一遍又一遍的把他拎走,不厭其煩。

“現在是什麼時候了?”

白梔眨眨眼睛,盡管窗戶上罩著一層窗簾,不過外麵的光卻已經能透進來,想來也不早了。

“十點半。”

盛井隨意的拉開衣櫃,從裏麵拿出衣服放在白梔的身邊。

反正她又不用上班,不用起那麼早。

“我睡了那麼久?”

白梔忍不住睜大了眼睛,她這是睡了十二個小時嗎。

“是睡了很久。”

盛井的眼中帶著濃濃笑意,看著白梔話裏意有所指,其實是他睡了很久才對。

“沒正形。”

瞬間理解了盛井嘴裏的睡是動詞,白梔羞赧的瞪了他一眼,趕緊在自己身上套好衣服。

“阿祁吃東西了嗎,會不會餓。”

“他早就吃過了,到是你該起來吃點東西了。”

盛井把阿祁抱了起來,不讓他纏著白梔,看到她穿的差不多了之後便把阿祁抱出去了。

“我們先下去了。”

“好。”

看到盛井離開了,白梔鬆了一口氣,站起來忍不住伸手揉揉自己的腰,這急色鬼那麼大力幹嘛是想把她的腰撞斷麼。

看到盛井抱著阿祁走過來,蘇瑾蘭的眼睛立即就亮了,伸手想要把阿祁接過來,卻被盛井不動聲色的擋了過去。

“這就是我孫子了吧,他叫什麼名字。”

蘇瑾蘭冀意的看著盛井,盡管她不喜歡白梔,但是對於小團子一般的孫子卻根本生不出那些隔閡。

“盛祁。”

盛井淡淡的開口,抱著阿祁坐在沙發上等著白梔下來。

來到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阿祁十分的不安,隻能緊緊地攥住他唯一認識的壞壞,恨不得整個身子都鑽進他的衣服裏。

看到阿祁對自己這麼依賴的模樣,盛井忍不住揚起了嘴角,顯然心情十分的愉悅。

盛井心情好了,蘇瑾蘭也是鬆了一口氣,眼巴巴的看著他懷裏那軟軟的一小團。

“我能抱抱他嗎?”

“阿祁怕生。”

想也不想盛井便拒絕了,親疏立顯。

“那就等阿祁熟悉了奶奶再抱。”

蘇瑾蘭的聲音裏帶著失落,不過既然盛井不願意的話,她也不會強迫就是了。

“阿祁的眼睛怎麼了?”

莫小米在一旁忽然開了口,在第一眼看見那個孩子的不同,他的眼神格外迷蒙好像完全沒有辦法聚焦。

“一出生就帶的毛病,做了手術就好了。”

提及阿祁的眼睛,盛井明顯有些不高興了,高揚著的嘴角也是漸漸地有了收斂。

“是看不見嗎?我認識一個對眼科特別有研究的醫生……”

“不用了,他的事我自有分寸。”

盛井把阿祁從自己的衣服裏拎出來,堂堂男子漢像個女孩子一樣害羞像什麼樣子。

“小米也隻是好心,沒有別的意思。”

看到因為盛井的拒接瞬間臉色變白的莫小米,蘇瑾蘭的臉色有些不太好看,她知道盛井小米差點結婚的事情,現在看到盛井轉眼間這麼無情,心裏怎麼都不好受。

手心手背都是肉,她不可能因為虧欠阿井就完全不在乎小米。

對於蘇瑾蘭的話,盛井不置可否,聳了聳肩也不說什麼話。

而白梔下來的時候看到的便是坐在那裏神色各異的三個人,而阿祁則是攥著盛井的衣領,把那裏攥出了一個褶皺。

“蘇阿姨。”

站在盛井的身邊,白梔對著蘇瑾蘭問好,昨天的時候對方明明白白的叫著自己白小姐,她自然也不會腆著臉喚人家媽。

“叫什麼阿姨太見外了,既然你和阿井已經結婚了,就隨他叫我一聲媽吧。”

蘇瑾蘭臉上的笑不見得有多真誠,不過她也不想當著兒子的麵和白梔鬧得太僵,畢竟現在阿井絕對會想著白梔而不是自己。

“媽。”

白梔從善如流的叫了一聲,然後便貼著盛井坐了下來。

感覺到白梔到了,阿祁立即鬆開了盛井,興奮地朝著白梔撲過去。

“小沒良心的。”

看到阿祁轉臉不認人的模樣,盛井笑罵了一聲,不過也沒說什麼,隻任由他爬到白梔的身上。

並不用特意囑咐,在看到白梔下來的時候,管家便立即讓人準備了吃食,雖然白梔在老宅住的次數並不多,但是他對於這個平易近人的二夫人印象還是格外深刻。

坐著說了一會兒話,盛井便拉著白梔去吃東西了,昨晚她很累,應該早就饑腸轆轆的了。

“後麵的庭院,你有什麼打算嗎?”

“怎麼了?”

聽到白梔主動問及這件事,盛井有點好奇,她對這方麵的事一向是不放在心上的。

“我看那裏太空曠了,想著安置一個秋千。”

白梔笑著,他們不知道還要在這裏住多久,在離開之前,何不順著自己的心意怎麼開心怎麼來?

“好,等下我安排管家,應該很快就能安排妥當。”

除了放她離開,盛井對白梔幾乎是有求必應,這種小事自然也是想也不想就同意。

聽到盛井這麼爽快的就答應,白梔心情也是越發的好了起來,看著盛井隻覺得哪裏都格外的好看。

相比於盛井與白梔這邊的濃情蜜意,蘇瑾蘭和莫小米這邊的氣氛便有點抑鬱了。

在白梔出現之後,莫小米便不由自主的低落了下來,看著盛井與白梔的互動,心裏像是被貓爪子狠狠地撓了一下般。

“他畢竟是你的哥哥,唉。”

蘇瑾蘭搖了搖頭,如果不是他們兩個有血緣關係,她自然是同意小米和盛井在一起的,隻是現在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媽,我知道。”

莫小米的聲音裏帶著哽咽,她如何不知道自己無論如何是與盛井都沒有可能的了,隻是心裏還是不甘。

由始至終,他的心裏就沒有自己的存在,他滿心想的都是那個叫白梔的女人。

看到莫小米的神情,蘇瑾蘭歎了口氣,晚輩的事,她也無法參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