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怎麼樣?!”何以勳神色猙獰道。
張建國不為所動,就是不說話。
“你他媽說句話啊!有要求你就提!隻要你同意我和二寶在一起,山刀山下油鍋老子都去定了!”
張建國心裏一動,表麵仍然不露聲色。“何總,這個事拿到公司裏說不合適。”
“老子管不了那麼多了!”像被踩了尾巴的貓,張二寶一走,何以勳簡直是六神無主,一刻也安定不下來。
“何總,您總得容我時間考慮吧?”張建國無奈道。
“幾天?”某人理直氣壯道。“或者幾個鍾頭?”
“…………”張建國啞口無言。
事情就這麼拖了下來。
公司裏去旅遊的同誌們回來了,好是熱鬧了一陣。看著大夥高興的樣子,何以勳心裏更是鬱悶,隻得跑到小花園裏散心,結果不知哪個缺德的,在隔壁大放噪音。他的情緒瞬間爆棚,氣衝衝出了門,到隔壁理論。可惜隔壁大門敞開,都是裝修工人在幹活,一個做主的沒有,一拳打在棉花上,何以勳一口氣憋在胸口,發泄不出來。
生氣的話,不發泄出來對身體不好。沒辦法禍害自己的公司,何以勳開上車就奔了何氏總部。一進門也不幹的,抄家夥就砸!保安急吼吼衝上來嗬斥,可一看清是他,誰也不敢動手了。何家二少,整幢大樓都是他家的,誰敢攔著?總機小姐和值班的大廳主任沒辦法,隻得偷偷往樓上打電話,快把何老大請下來吧!出大事了!
等何以峻下樓時,何以勳已經成功踹翻了一張玻璃桌,一腳沒踹壞,還想著再補上一腳。結果那一腳還沒下去,就聽何以峻大喝一聲:“何以勳!你在搞什麼鬼?!”
何以勳停下腳,默默站在那裏不說話。何以峻看他這樣,責備的話也不說了。直接示意秘書帶人收拾現場,並一把揪住肇事者,帶往樓上。
“我說小勳,你發什麼瘋呢?”好幾年沒叫過的小名,就這麼從何老大嘴裏吐了出來。隻因為很久沒看到弟弟這麼不堪的樣子了。
何以勳憤憤抬頭,眼圈泛紅。“哥,你說我哪點不好了?”
“呃……”何以峻扶額,真要讓他說,弟弟哪裏都挺好的,自己孩子看著親嘛!可要是以一個外人的眼光……他家弟弟還很難說沒有缺點。不過,現在不是找茬的時候。“哪裏都挺好的,出什麼事了?”
於是何以勳BALABALA把遭張建國嫌棄的事添油加醋講了一遍。這套話一說完,何老大的臉色就變了。吼!他何家什麼門第,還輪得到一個小職員嫌棄?轉頭看看他弟,玉樹臨風,一表人才,要不是他家小勳死心眼看上了張二寶,他怎麼可能屈尊去和一個小保安同桌吃飯?孰可忍孰不可忍,他到要看看誰敢跟他何家人叫板!
這邊,攻防戰轟轟烈烈地展開了。
那邊,張二寶正在鄉村裏享受著難得的平靜。
離開柳樹屯將近三年,一切都變了。家裏的老房子因為一場暴雨塌了半邊,根本就不能再住人。雞場還在出租中,也不能去。濤子見了他非得把他拽家去,可是人家都有老婆孩子熱炕頭了,怎麼著也不能不識相。所以,唯一的住處竟然是劉一舟的小花圃了。
小屋還維持著何以勳離開時的樣子,劉一舟是勤快人,小屋和花圃都收拾的像模像樣,老黃牛老老實實臥在樹下,見了他就哞哞的叫。看到他回來,劉一舟愣了愣,然後就歡喜地把他迎進屋裏,拍胸脯保證他愛住多久住多久。可是,張二寶越來越覺得,自己在柳樹屯像個過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