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明明答應過……”安洛還掙紮著不睡想跟他理論。
“騙你的。”安澤打斷了他,低頭看著安洛的眼睛,一字一句溫柔地說,“我怎麼可能讓你去冒險?”
“……”
“再也不會讓你受傷了,哥哥。”
——他今晚是故意的!
在閉上眼睛陷入沉睡之前,留在安洛腦海中最後的印象,便是安澤堅定、心疼、卻又滿是溫柔的目光。
***
早晨七點半,安澤突然接到了安揚的電話。
電話一接通,安揚就開口問道:“安澤,你哥哥那邊搞定了?”
安澤點點頭,“他會好好睡一覺的,我不會讓他出事。”
安揚了然一笑,“果然。”
昨晚,安揚表麵上答應安洛的要求,那隻是他在配合安澤演一場戲而已,在離開秘密見麵的餐廳之前,安澤又給安揚發了條短信“明早給我電話”,安揚就知道,安澤一定會搞定他哥哥的,不管用什麼辦法。
安洛性格固執,一旦決定的事情很難改變想法,加上他對陳睿一直有所虧欠,不顧危險去救陳睿的想法根本不可能動搖,要說服他簡直難如登天。所以,了解他脾氣的安澤才會選擇以退為進,先順著他的意思答應他,在他沒有防備的情況下,直接給了他一杯安眠藥。
雖然這麼做會讓安洛很失望,可比起他可能會麵臨的危險而言,安澤寧願做一次壞人,來保證心愛的人的安全。
安澤回頭看了眼在床上沉睡的安洛,輕輕替他拽了拽被子,在腰間圍了條毛巾走到陽台邊,語氣平靜地說:“安揚,我有辦法出動軍部的力量全力協助你。具體怎麼操作,等我見過爺爺再說。你先聯係警方臥底,確定三爺他們進行下一次毒品交易的時間,到時候再來個人贓俱獲。”
安揚其實早已猜到了安澤的動作,他在西林軍區待了幾年,在那邊有很多朋友,再加上安光耀的背景,如果動用軍部武裝力量協助特案組,剿滅光明會自然會更有把握。
安揚微微一笑,說:“我知道怎麼做,下午我再給你電話。”
***
跟安揚通完電話之後,安澤又把電話打給了安光耀。
電話一接通,安光耀就笑著說:“安澤啊,怎麼了?”
安澤低聲說:“爺爺,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想跟您談談,您在家嗎?”
安光耀道:“正好,爺爺也有話想跟你說,你現在開車過來吧。”
安澤開車來到安家的時候安光耀剛剛吃過早餐,家裏隻有他和保姆兩個人,他的精神看上去不太好,多年的心髒病,讓這位曾經叱吒風雲的老人家顯得十分憔悴。
自從從溫哥華接回哥哥之後,安澤隻給過爺爺電話報平安,哥哥恢複記憶的事也是通過電話告訴的他,這兩天過得實在太忙、太混亂,安澤並沒有時間跟安洛一起回家見爺爺,此刻看著爺爺瘦下來的臉,安澤的心裏不禁有些內疚,走到他身邊,輕輕握住他的手說:“爺爺,您的身體怎麼樣?好些了嗎?”
安光耀笑了笑說:“老樣子,別擔心,我一直待在家裏,心絞痛的毛病這幾天也沒有犯過了。”說著又指了指身邊的位置,“來,安澤,坐這兒,爺爺有些話要跟你說。”
安澤本有急事想跟爺爺商量,可見他神色認真似乎有很多話想說,安澤出於禮貌也不好打斷老人家,隻好走到他的身邊坐下,低聲問道:“爺爺,您說吧,是什麼事?”
安光耀沉默片刻,才說:“你說你哥哥已經全部恢複了記憶,他有告訴你他名字的由來嗎?”
安澤點了點頭,“哥哥出生的時候找算命先生算出來命中缺水,您挑了一些三點水偏旁的字讓他自己選名字,他選了洛字,對不對?”
安光耀笑著點點頭,“其實當年,那位先生除了算出來他命中缺水之外,還偷偷告訴我,你哥哥的命運非常複雜,洛字是‘三點水’加一個‘各’字,各字有交叉,放在一起的意思就是‘交叉的河流’。河流注定坎坷漂泊,他的一生可能都無法安定下來,到最後甚至會孤獨終老,我當時聽了並不信,直到他七歲那年……”
“他七歲那年,他媽媽出了車禍,他失去記憶,還丟了他的弟弟。我隻跟他說陳易出國了,並沒有告訴他實情。其實,在那一年,他的父親,也去世了……”
安澤震驚地看著爺爺,“他父親去世了?您是說,哥哥他的生父並不是爸爸?!”
安光耀點了點頭:“小洛他,並不是你的親哥哥。”
“……”
“他的親生父親是陳易,他跟小睿才是同父同母的親兄弟。當年安芝急著跟鬱冬離婚,就是因為她有了陳易的孩子。這件事除了她們夫婦和你父親之外,也隻有我才知道實情。”
安澤僵在那裏,半晌無法言語。
雖然心裏隱隱有所察覺,總覺得當年安芝和父親離婚的事十分詭異,沒有一個男人會和剛剛懷孕的妻子離婚,也沒有一個孕婦會急著離開自己的丈夫秘密生下孩子,就算用感情破裂來解釋也實在太過牽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