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麵她的臉,這個男人,真的很有魅力。緊閉的雙眼,沒有笑容的麵孔少了虛偽,多了份酣睡的可愛,臉部流暢的輪廓線條凸顯出一種成熟男人特有的魅力,五官精致得恰到好處,白皙的臉和冰白的唇色又有一種病態的美麗……
阿源一驚,混沌的大腦頓時清醒,她連忙伸出手推了推男人的肩膀,“阿寺,阿寺!醒醒!”
跡部純寺皺了皺眉,發出一道不明聲響,暗若夜空的眼並沒有睜開,阿源抬手撫上他的額頭,溫度高的嚇人!
“該死,竟然生病了!”阿源恨恨的說,看著麵前不知是熟睡還是昏迷的男人,又看看雙方的現狀,她覺得在出去找醫生之前得先做一件事——穿衣服。
迅速的給自己換上了幹淨衣服,然後又找出一條男士內褲,阿源咬了咬牙,一把掀開跡部純寺身上的被子,努力催眠自己不去看那玩意兒,快速的給他套上了內褲,然後再把被子蓋得嚴嚴實實的。反正是找家庭醫生來看,外衣穿不穿都一樣,穿整齊了更像一個衣冠禽獸。
看了眼臉色慘白,臉頰卻紅紅的跡部純寺,阿源心中一慌,出門的腳步也有些慌亂,心想這家夥可別燒成個白癡啊。
“管家先生!馬上叫醫生,阿寺病了!”說完,阿源又讓朿櫻拿出急救包裏的冰貼,給跡部純寺滾燙的額頭降降溫。做完一切後,她才有空進行洗漱,連早飯還沒來得及吃,醫生就風風火火的趕到了,跡部先生病了,誰敢慢半拍?
跡部家請的家庭醫生自然不會差,一劑退燒針下去,又抽了一管子血,醫生留下一張處方,然後便嚴肅著臉對阿源說:“跡部夫人,跡部先生應該是過度疲勞,導致免疫係統下降,感染了風寒才這樣。請您一定要讓他多加注意,年輕的時候身強體壯的沒問題,但一旦年齡上去,身體機能的各項問題就會出現了,過度疲勞還會導致器官提前老化,這點還請跡部先生珍愛生命,千萬不能熬夜。其他的,便沒什麼了,今晚應該就能退燒,那我先告辭了。”
“麻煩您了。”阿源心不在焉的點了下頭,讓朿櫻送客,然後便一個人走進了房間。
房間裏,跡部純寺還沉沉的睡著,很安穩的樣子,阿源仔細的盯著那張臉端詳了很久,這才發現,那一直很精神的眼睛下麵其實有著兩道淡淡的黑眼圈。這兩天跡部純寺給了阿源太多的驚訝,讓她甚至覺得自己認知中狡猾虛偽狐狸男的形象是不太正確的,雖然談不上完全顛覆,但總是出乎了她的意料了。
在阿源的心裏,跡部純寺這麼多年來一直占據著很高的位置,神一般的對手,不知不覺間,她把他捧上了這樣的高位。但現在,在得知他因疲勞過度而生病後,阿源這才恍然驚覺,他不是神,不是天才,隻是個普通的男人罷了。
想到這兒,阿源不禁失笑了,或許一直以來,都是她想了太多,因為太過畏懼這個從一開始就沒看透過的男人。又或許,在她的潛意識裏,這個男人就是一個無法超越的存在。
而所有的一切,都隻能歸結為一點:她不了解他。
阿源抬手撫上那與景吾一樣發色,一樣細軟的發絲,跡部純寺,對她來說不過就是孩子的父親,單這一重身份罷了。既然這樣,她為什麼要去了解他,了解他之後又能做什麼?
“我不愛你”,這句話並不是違心,愛情這種東西,在十年前,阿源還會悸動期盼一下,而對三十歲的阿源來說,愛情早已微不足道。取而代之的,是親情以及其他更多比愛情重要許多的東西,會把愛情看成生活中心並為之失去理智的年齡,早就過去了。
就好比穿越前那個拋棄她的男人,曾經,他們這麼的相愛過,六年的感情,不算短了,一個女人,又能有幾個六年?阿源曾把一個女人最最美好的東西,最最青春的時光給了那個男人,他們甚至已經把婚姻放到了台麵上去討論。可是最終,所有的嬉笑時光都抵不過一句:我們分手吧,對不起,看見她我才明白什麼是心動的感覺。
阿源不恨這個男人,是時光太殘忍,磨光了愛情的所有悸動,是她太可笑,依然做著白頭偕老的夢。隻是經此之事,她便不再相信愛情,不再相信承諾,再曲折的愛情終歸會變成平淡的親情,卻也是最真實的。
所以,她才不願接受忍足雅也的求愛,而安身於一段沒有感情的婚姻,不是逃避愛情,隻是累得不想再走彎路。
其實從某方麵來說,跡部純寺與阿源是很像的,隻相信自己,善於偽裝,不談感情,永遠都不會說我愛你。但是如果跡部純寺有一天對她說,我們好好的把日子過下去吧!那麼她也會欣然答應,甚至放棄成見,放棄防備,好好的跟他過日子。
隻不過她不想費這個時間,這個力氣去了解一個人,若他真想好好的與她過日子,那麼自然會主動把自己真實的一麵放到她麵前讓她了解,這是基本的誠意,也是基本的前提。
若他不願,阿源也不會勉強,一個人過日子一樣精彩,何況她還有個那麼懂事的兒子!可跡部純寺,他就是孤家寡人了,所以怎麼算,她都不虧,隻要不主動交出這顆心就可以了。
下午,阿源就回了公司,反正就算她守在跡部純寺身邊,他的病也不會好,那還不如做些時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