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驥遠是占了一個房間的,雖然比老夫人、努大海和新月的房間小了點,但是有總比沒有好。翠漪雖然不滿意,也不敢多說。他們的隔壁就是努大海和新月的房間,再過去,就是老夫人的房間了。因為是土磚房,隔音效果並不好,翠漪這麼怒氣衝衝的出來,開門的聲音有些響,很快隔壁的新月就聽見動靜走了出來:“你這是幹什麼呢,毛毛躁躁的,嚇了我一跳!”長輩的姿態擺的老高,看著翠漪的眼神裏滿是惡意,好像很厭惡似地。
翠漪是見怪不怪了,聽她口氣不好,冷笑一聲,道:“看來阿瑪不在啊,要不你也不會這個樣子了。怎麼著,想趁著驥遠阿瑪都不在,借題發揮啊?我不過就是從屋裏出來,這也能嚇到你?有道是平生不做虧心事,夜半敲門心不驚,你是做了什麼虧心事啊,這麼心虛?!”翠漪看新月不順眼很久了,就是個不知廉恥的賤女人,卻老愛裝出一個無辜可憐的模樣勾引男人,當初端王爺夫婦死了才多久,就勾引有妻有子的努大海,害得努大海跟雁姬和離了。現在更好,努大海本來瘸了一條腿,後來被羅恪一頓痛打,還沒好利索的瘸腿瘸得更厲害了,走起路來難看地要死,這女人馬上就見異思遷了,竟背地裏跑去勾引驥遠。真當她不知道啊,偷偷摸摸在菜園子裏哭訴現在努大海脾氣有多不好,不記得她的喜好,愛亂發脾氣,莫名奇妙地對她大吼大叫,惹得驥遠同情憐惜。這世上怎麼會有賊這種水性楊花的賤人?驥遠可是她名義上的兒子。翠漪鄙視地看了眼她,惡心不已。現在她什麼都沒了,隻剩下了驥遠這個男人,雖然她也沒多喜歡他,可那是她為數不多的東西了,新月想虎口奪食,哼,也要看看她有沒有那個本事!
正如翠漪不喜歡她,新月也極厭惡翠漪。在她看來,翠漪就是個丫頭,出身卑賤,人品低下,家生子卻背叛了主子,這種人,早該被拖出去狠狠打死了,偏現在竟跟她住在一個屋簷下,而且身邊還有驥遠那麼年輕英俊的男人對她一往情深,而自己呢,努大海近些日子,越來越顯老態,頭發早早地花白了,臉上也沒有了以前那剽悍凜冽的氣勢,頹喪的一如垂垂老矣的老人,尤其最近沉迷於喝酒以後,更是連看一眼都多餘的貨色。新月有時在鏡子裏看到兩人的影像,都會覺得惡心不已,自己還是那麼年輕貌美,難道真的要跟這麼一個老人生活一輩子嗎?不,這怎麼可以,我可是和碩格格,我身體裏流著的,可是這世上最尊貴的家族的血統,我的男人,應該年輕英俊,溫柔體貼——就像驥遠!新月每每想起當初驥遠對自己的迷戀,就是心頭一陣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