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淮景和瞿韓早早得到了昔晨的通知,等我們要出門的時候都已經站在了我們門口。陳淮景疲累地道了一聲“抱歉”。然後拍了拍的胸脯,“兄弟,是我把你牽扯到這些事兒裏的。我一定會幫你出氣,接下來的事情都交給我。”他的語氣雖然堅定,可是聲音卻是嘶啞,我已經失蹤了這麼些天,現在又突然做出這樣的決定,我已經不敢想陳淮景要麵對多大一個爛攤子……
瞿韓眼神也很茫然,開了開口想說什麼,卻還是忍住了,他看了看我,又扭頭看了看昔晨,遲遲才說了一句“保重”。
一行去機場的四人都沒怎麼說話,氣氛竟比以前要沉重了許多。
“要知道這事兒不會因為你逃避就會自動解決……”“晉陽,媽希望你勇敢。”我在想著逃避,從一開始就想著逃避,在我媽被我氣死之後,我企圖在於延那裏得到溫暖,讓這種溫暖使我忘記內疚和自責;在於延離開之後,我患了抑鬱症,在自己虛空的情緒裏逃避著那些我不願意麵對的事實;而霍鄲之後,我甚至還分裂出了另一重人格;現在……昔晨說,把之前的一切都忘記,重新開始,我竟然還是要逃避……
“停一停吧。”我不能再這麼下去了,昔晨和我十指相扣,我能清晰地感覺到他的溫度,事情本不應該是這樣的。“淮景,我們找個地方坐坐。”
餘下的三人都有些愕然,陳淮景轉頭看了看瞿韓,瞿韓茫然地不知道作何應答,又看著後視鏡,“昔晨,怎麼?……”谘詢著昔晨的意見。我捏了捏昔晨的手,微笑地對著陳淮景說,“沒事,就坐一坐,我有些話想說。”
陳淮景靠路邊停車。此時時間尚早,幾人也就隨意來了一個飯店,陳淮景要了個包廂,順帶還叫了份早茶。看著幾人落座,我也終於開口道,“淮景,我還是留下。”陳淮景端著水杯的手愣在了半空,頓了頓才放下手上的杯子,看著我,似乎在等我確認,“我決定了,我還是留下吧。我幫你。”我再次重複。
“你身體狀況?”陳淮景有些憂慮,但是看得出來他的眼神有一瞬間的放光,在這個關口,他確實需要我的存在。
“我有譜。”我點點頭,“有些事情逃也逃不掉,幹脆打起精神把之前的所有問題都處理一遍。”我媽的話又回蕩在了我的耳邊,不要逃避,她會一直陪著我。我轉頭看了看坐在旁邊一言不發的昔晨,我伸手捏著他的手,隻是不同於在車上的時候,昔晨的手在微微發著抖。“我還是會去張教授那裏治療的,隻是,昔晨,我不想再像以前那樣忘掉所有的事情,尤其是你……”
“晉陽,你決定了?”昔晨一語不發,麵無表情。隻是從他手裏的力度可以推測出來,他正在猶豫或者是掙紮。陳淮景看著我,最後最後再問了一次。
“我決定了。”我鄭重地點頭,“霍鄲的事情,我跟他也該有個了斷。至於於延,其實時過境遷了這麼多年,也沒有什麼放不下了。放心吧,淮景。”我轉頭一一掃過身邊的人,他們是我的朋友,更是我的支柱,這段時間一直不離不棄,我又有什麼資格在他們最困難的時候選擇逃避?我微笑著對陳淮景和瞿韓點頭,終於陳淮景一直緊鎖的眉頭徹底的疏散了,仰在椅子上無力地笑了兩聲,微微地道了聲“謝謝”,而瞿韓也終於鬆了口氣,“我還是喜歡這樣的晉陽”,瞿韓說道。
隻是一直不言語的昔晨突然站了起來,“我先去下洗手間。”說罷,起身就走。我也忙站了起來,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