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臉色不對趕忙按了呼叫鈴,護士來看過後醫生卻半天不來,我很著急的準備去叫醫生。”

“啊?我完全不知道,現在回憶起來就是兩個字,一個是痛,一個怕。”

林宣把自己的臉貼著周維的臉磨蹭著。“我兩次最深的恐懼一次是你傷,一次是你病。”

“對不起!”

林宣停止了動作。“怎麼對我還說這三個字?”

“我知道不該說,但找不到別的詞。”

“你根本不該有和這個詞相關的想法。”

“嗯。”

“你什麼時候開始胃痛的,怎麼都不說也不去看看,拖到如此地步?”

“十二歲,我爸來收他的衣服和生活用品的時候,我用一本書狠狠的向他砸去,然後第一次胃痛。後來就都是痛了吃點藥很快就好,我也沒當回事放在心上。”

“小維,你習慣性的不把自己放在心上。你不是為誰而活,你是為你自己啊!”

周維有點困惑。“我不明白了,什麼意思啊?”

“小維,這些日子你跟我說以前的事也不少了,你有沒有發現你總是在說為了你媽你要怎樣怎樣,你做的一切努力似乎隻是為了她的快樂和驕傲,而不是為你自己過好。”

“沒有啦,我做出成績自己也很高興。“

“你總是第一時間把你的成績告訴你媽,是嗎?”

“嗯。”

“你是用她的快樂來滿足自己啊。你到底喜歡什麼?想要怎樣的生活?你的未來目標是什麼?”

周維張大嘴巴不知道要怎麼回答。林宣繼續說:“你覺得你這樣的愛有愧於她是嗎?

我們可以想辦法用別的方式讓她保持該有的快樂,那不是欺騙,那是維護。不是隱瞞就是欺騙的,關鍵是出發點和得到的效果是什麼。”

“我明白。齊文靜今天有說你有事瞞我。我就告訴她以前我不明白,但現在都明白了。”

“其實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明白的。”

“大概我自己也不太清楚。還記得我第一次醉酒醒來後說‘誰說一醉解千愁的,狗屁!醉的時候身體難受的要死,心裏痛苦的也都記得。’當時我以為我不會再醉了,願意喝醉的都是傻瓜。但沒多久我又一次喝醉了,後來,我才知道醉是用身體的難受去緩解心裏的難受。”

“再後來你覺得醉也不過癮了?你胃疼你就放任它去疼?”

周維仔細的回想自己之前的一些行為:“宣宣,你看我比我自己看得還透!其實我一直以為我不怕疼,我對疼痛很麻木。直到那天疼到極致的時候我才知道疼是可以讓呼吸都變得困難的。當眼前的一切從彩色到黑白,再到到無邊的黑暗的時候我很害怕!很害怕!”

林宣知道讓周維再講這些她會難受,但如果她還不能直麵的話,以後同樣的事還會再發生。“你害怕什麼?你之前就沒想過放任會有什麼樣的結果嗎?”

“想過,我覺得我並不害怕那個結果。”

林宣心裏的酸澀化成淚水緩緩而下,她緊緊的擁著周維:“小維,小維,你是你自己的啊!”

周維也伸手緊緊抱著林宣。“我知道了!雖然我也不知道我是怎麼知道的,但我真的知道了!”

林宣輕輕說:“人不一定能把來時路記得很清楚,等到達目的地的時候回望多少會有些空白和錯亂,大概此理也同悟到什麼後的心情吧。所以倒也不用深究目的地是怎麼到達的,到了就是到了。咱們好好過好以後的日子,我始終相信這個世界上隻有心理的絕境,沒有現實的絕境。”

去接周健的媽媽的頭天晚上,林宣跟周維說她優點緊張的時候周維差點沒笑死。林宣重重的拍了一下周維問:“你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