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南宮靜去了馬場以後,她和蘇辰都變得有點心事重重。她一直在考慮要不要告訴蘇辰,蘇辰卻早已經知道了這事,心裏也是難以抉擇。
顧友浩從馬場回去以後,找到驚雷門門主。在驚雷門門主的房間中,顧友浩看到那位一夜之間老了許多的掌門,白發人送黑發人果然不是每一個人都能輕易承受,縱使是一門之主的老掌門在兒子離他而去,他卻毫不辦法的打擊下也憔悴了許多。
顧友浩站在一旁不敢驚擾掌門,掌門不知道在看什麼,也沒有發現有人進來。過了許久驚雷門門主才察覺到有人進來,看著是友浩放鬆了警惕,語氣平淡的問道:“友浩,有什麼事嗎?”
顧友浩看著老掌門憔悴的樣子,本不想再說出關於蘇辰的傷心往事,但是來都來了他又不好在繼續隱瞞。顧友浩彎了彎腰,恭恭敬敬的說道:“門主,有一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給你說。”
驚雷門門主回答道:“但說無妨。”顧友浩開始慢慢的說道:“南風離我們而去,我們都很傷心,我們也都想給他報仇。門主,你也知道凶手不是蘇辰,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吧,你老也別再惦記這段仇恨了。”
驚雷門門主歎了一口氣“哎”,隻聽顧友浩繼續說道:“蘇辰以前是我們的大師兄,對我們一直都親如兄弟。我知道你也一直把他當兒子一樣看待,隻是後來發生了一些事,大師兄變了。但是現在大師兄生命危在旦夕,我們不能見死不救呀。”
驚雷門門主語重心長的說道:“你是想說,讓我給蘇辰散去全身的功力,救他一跳性命?”顧友浩點點頭,驚雷門門主苦笑一聲說道:“先不說我現在能不能成功,他自己怕是也不願意。好不容易出人頭地,誰也不願意在吃粗茶淡飯,更別說放下大好江山,廢棄自己一生的功力了。”
顧友浩猶豫了一下,但還是說道:“我知道門主你現在很困擾,我心裏也不是滋味。當初我和南風去翻雲山找他,想帶他回來繼續做我們的大師兄。但他當時居然拒絕了,我那時就覺得他變了,後來我們大打出手,我更是十分生氣,一不小心連南宮靜的壞話都說了,現在想來真是後悔至極。”
驚雷門門主每每想到自己最是好看的弟子卻背棄了他,他心裏一直擱著一道傷口,傷口的形狀,像極了蘇辰的劍鋒。
顧友浩看著驚雷門門主好像並沒有想答應的意思,他不再隱瞞,低聲的說道:“門主,其實我是為了靜兒來求情的。她現在一心隻關心蘇辰,蘇辰好她就開心,蘇辰不好,她也鬱悶的不行。我不想看到他這樣,所以……請你想想辦法。”
驚雷門門主皺著眉說道:“友浩,你這是何苦呢,何必為了一個女人苦苦執著呢。”顧友浩不知道該怎麼來解釋兩人的關係,他自己的功力也低,唯一能為靜兒做的事估計就是這件事了。隻聽顧友浩說道:“門主,也不是我自己一往情深,隻是,你我都被靜兒救過,就算是報答她的救命之恩,我們也應該出手幫忙呀。更何況一旦散去蘇辰的武功,他成為普通人,就算他從頭練起,你心裏也會好受很多呀。”
驚雷門門主揮揮手打斷了顧友浩的遊說,閉著眼睛說道:“你先下去吧,這個事情讓我好好想想。”
顧友浩也知道此事不可能這麼簡單,一抱拳也退了出去。
南宮靜全然不知道驚雷門這邊還在風雲暗湧的激烈鬥爭中,她隻是想要怎麼給十分驕傲的蘇辰說這麼一件痛苦的事情,還讓他做出一個窮途末路的抉擇。
這一日,南宮靜終於想清楚了,每拖一天,蘇辰就危險一分。早一點告訴蘇辰,大家也可以早一點想辦法,她自己一個人在這瞎憋也不是辦法。她一個人輕輕的來到蘇辰的書房,敲了敲門。
“進來”蘇辰聲音傳了出來。南宮靜緩緩的推開門,走進去,又緩緩的帶上門。走到蘇辰麵前,隨意找了一個凳子坐下,她才慢慢的問道:“辰,最近感覺如何,身體沒有什麼大礙吧。”
蘇辰嘴角一彎,微笑道:“一切都好,靜兒不用太過擔心。”南宮靜十指交叉在腿上,沉思半分鍾,還是說道:“辰,我今天想給你說個事。”蘇辰想就猜到南宮靜會來給他說那件事,隻是沒想到一直拖到今天。蘇辰裝出一副很疑惑的樣子,問道:“靜兒,什麼事,搞得這麼神秘,有什麼就直說呀。我們兩個之間還有什麼不能說的麼?”
蘇辰越是這樣,南宮靜越不是滋味,蘇辰變成這樣,她一直覺得都是她一手造成的。為了她蘇辰可以說是放棄了一切,自己反而還要來告訴他這種無奈的消息。但是為了蘇辰的性命,她卻不得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