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都知道,隻是不明說罷了。
“你想什麼呢?我們是搬出你的家,但是不搬出你的小區,每天還是過來吃飯。”婷婷接話。
我看向惠如,她點了點頭:“上個禮拜看見樓下帖的賣房啟事,我本就想買樓,就和屋主談了,應該下個月就能拿到房子了。”
“那你呢?”我問婷婷。
婷婷翻了個白眼,像是鄙視我:“你們這個小區的房價她能承受得了?當然是找我一起分擔貸款了。”
“那送你們一套廚具當搬家禮物。”我邊說邊繼續吃我的菜芯。
“送套酒具實用點,我們會去你家吃飯,廚具沒用。”婷婷還真是無賴啊。
“交夥食費。”我退了一步。
“那你得給保姆費。”惠如笑著說,然後我就徹底無條件的妥協了。
我跟小寒把情況說了,小寒笑得很開心,她說:“她們兩個真夠朋友。”
惠如和婷婷搬家的時候我跟小寒送了一套小吧台,小寒找熟人仿歐美設計的,小寒又從酒吧把各種酒都拿了一遍,給她們充門麵,惠如很喜歡,婷婷也是兩眼發光。新居入夥的時候,我們在那小吧台喝了一晚上的酒,後來小寒把我扶回家,那天以後,我們三口之家的生活正式開始。
林箏對惠如和婷婷的離去沒有半點不適應,反而小寒有時晚歸她會纏著我問東問西,有時甚至要等到小寒回來給她個晚安吻她才肯入睡。林箏喜歡每天把幼兒園發生的事情一一的說給小寒聽,從老師到小朋友,從幼兒園的花草到路上的建築。小寒總是很認真地聽,然後還能跟她討論。我有的時候有點小小的嫉妒,想要參與進去,怎麼知那一大一小對看了一眼,然後朝我揮揮手,說:“忙你得去,和你說你也不懂”。
對於寵林箏的這個問題我已經不想去和小寒爭辯。她總是有各種各樣的借口。好在在學習上麵她還是對林箏要求嚴格,一絲不苟的。
這一年的中國是特別的,我們每個中國人都承載了很多,痛苦、歡樂、期盼、成功......我還記得地震過後,小寒拉著我去捐款,走在路上,她緊皺的眉和眼裏悲傷的眼神。
北京的夏天來得很快,奧運之前,各行各業都很忙碌。當年在歐洲的朋友介紹了個團住在我們酒店,所以所有的設施都要配合他們標準準備。小寒那麵接到的單子也是很多,而且必須在指定日期前完成,所以小寒壓力也很大。隻是問她的時候她從來不說,也盡量能不加班就不加班,她會去接小箏,會在家煲好湯等我回家喝,然後等哄睡了小箏再去書房一個人開了電腦開始趕工。我很心疼她的勞累,說了她幾次。可是她卻總是笑著說:“你們就是我的動力,不把你們照顧好,我沒精神工作。”
每當她這麼說的時候,我隻能泡杯濃茶給她,然後在她身後幫她按摩肩膀,看著她享受的微笑,突然覺得我願意就這麼和她老去。
寒(五十三)
我喜歡早晨拉著小林箏站在門口,學著小林箏的語氣和她一起對程潔喊:“媽媽,快點。”......
我喜歡每天午飯的時候發短信給程潔,告訴她我吃了什麼,不準她吃得太少......
我喜歡每天下班去幼兒園,看見小林箏一臉期待的樣子,然後接她回家......
我喜歡晚飯後拉著一大一小兩個人,走在晚風怡人的路邊,和程潔聊天......
有時候我會覺得幸福的有些不真實,我們度過了最“放肆”的一段生活,我們總是三個人出入,全然不顧別人的目光。有時候會明顯的發現有人側目,那目光有猜疑、有好奇。不過就像程潔說的,那些都沒關係,隻有我們自己知道幸福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