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在靜海樓中,齊侗煊被楚鋒一背撞翻在地,丟了個大醜,此事被引為笑柄,讓他在同輩中幾乎抬不起頭來。
他無時無刻不想找回場子,可是自那之後,楚鋒整日閉關,後來又銷聲匿跡,他還以為是楚鋒怕他報複,不敢再出來。
今天終於讓他撞見楚鋒,如何還忍得住當日怒氣?再加上文濤那種眼神,他想都不想,就站出來與楚鋒唱對台戲。
“小二,菜整好吃些,多整點肉,上兩壺好酒。”楚鋒點了幾個菜,拿起桌上清水喝將起來。
眾人一見楚鋒如此,紛紛麵帶玩味之色看著齊侗煊。
在這種目光下,齊侗煊感覺自己似是在火中炙烤,渾身不是滋味,哼了聲,走到楚鋒麵前,怒氣衝衝道:“楚鋒,你沒聽到我說話嗎?”
楚鋒看了看他,道:“齊兄,你似乎很生氣啊!”
齊侗煊怔了怔,吐出來一句:“不錯,我生氣怎麼了。”
楚鋒點點頭,語重心長道:“為了小事發脾氣,回頭想想又何必,齊兄,聽我一句勸,乖乖回去坐好,萬萬莫做出頭鳥。”
眾人聽到前麵,都是忍不住麵帶笑意,可是聽到後半句,均是忍不住麵色一變,知道自己等人小看這個楚鋒了。
齊侗煊雖痛恨楚鋒,可沒有他們背後撐腰,推波助瀾,齊侗煊也不會隨便站出來。
他們的確很不服楚鋒,特別是近幾日,楚鋒的名字,常常在一些道武人口中相傳。
這幾天,小劍壇中,道武對上四國均是輸多勝少,有人鼓噪讓他們這些世家弟子出麵,折一折對方威風。
可是他們世家中,自有一股矜持,並不願意拋頭露麵,其實更深次的原因是,他們還沒摸清對方實力。貿貿然出頭,就算打敗一個兩個又如何?這樣下去,總會被人瞧出武功路數,容易被人針對。
天下功法,沒有無敵的,一旦被人瞧出破綻,自己又將如何如何應對?索性按兵不動,以靜製動,專門對付對方最強之人。
這一屆小劍壇,似乎不同往日,有一種別樣的東西在醞釀,四國實力之強,也是遠超從前,他們心下警惕,是以並不輕易而動。
可是偏偏有一種聲音,讓他們感覺分外刺耳。
人人均說,要是楚鋒在此,定然不會讓對方好看,又說楚鋒曾擊殺南陵世子,如何威風雲雲。
他們也明白,這些話,定是某些有心人散布出來,故意激將他們。
不過,明白歸明白,他們對於楚鋒還是不服,不認為楚鋒在此,可以改變局勢。
齊侗煊冷笑:“楚鋒,我不是來麵對你說教的。”
楚鋒玩味一笑:“那你是來挨打的?”
“你……”齊侗煊一指楚鋒,眼中怒火噴湧:“楚鋒,你太狂妄了,我倒要領教一番,看看你狂妄的本錢在哪裏。”
“這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楚鋒不置可否道。
齊侗煊牢牢盯著楚鋒,以為楚鋒怕了他,忽然譏諷起來:“你怕輸?還是你沒有膽色?”
楚鋒目視著他,微微一笑:“我是怕你蠢到家。”
現在的情勢,楚鋒一目了然,隻看齊侗煊在這囉嗦半天,那些世家弟子均是作壁上觀,他哪還不明白這裏麵的道道。
無非是這些世家子弟看他不爽,縱容齊侗煊耍潑發賴。
這些人都猴精猴精的。分明把握到齊侗煊的性子,根本不需要什麼動作,隻需要幾個眼神,就激的齊侗煊跳出來。
要打,可以,但他不是耍猴的,不是阿貓阿狗都能來叫囂。
齊侗煊也不是不明白這些,但他性子暴躁易怒,根本是控製不住。明白也罷,不懂也罷,他隻能被人牽著鼻子走。
齊侗煊深吸幾口氣,他怕自己肚子氣炸了,狠狠的盯著楚鋒,忽然笑道:“楚鋒,你別以為你有幾個虛名,就可以把我們不放在眼裏。”
楚鋒淡淡一曬:“誠如你所說,隻是虛名而已,你又何必來與我糾纏?“此時酒以上來了,他斟滿一杯酒飲下之後,又道:“我不放在眼裏的,唯有你一人罷了,何必攀上他人。”
齊侗煊哼了聲,雙手猛然按在桌子上,頭顱低下俯視楚鋒,惡狠狠道:“你已經激怒我了。”
楚鋒淡淡道:“我已經無視你了。”
“哈哈!”眾人終於忍不住捧腹大笑,他們覺得楚鋒實在是個人才,三言兩語,將齊侗煊氣得不行。
“好。”齊侗煊一指楚鋒:“廢話少說,你敢不敢與我一戰?”
“我隻是想吃頓飯而已。”楚鋒夾起一塊肉,美滋滋的吃了起來。
“你這是逃避,你的行為,我可以理解為你的膽怯,你不敢與我一戰。”齊侗煊話鋒一轉:“如果你承認此點,我對往事,就可以既往不咎。”
楚鋒笑了:“你真是可愛,天真的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