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走過一個老漢,真想撲上去揪著他們耳朵,大喝一聲:“你們說謊。”
楚鋒擊殺南陵世子,這麼大的事情,他們怎麼可能真的不知道?
不過,楚鋒的境界他們是聽說過的,也就是武道四重,就算近些日子有些進步,難道還可以與他們齊平不成?
他們並非是目中無人之輩,而是雙方實力差距,帶來的一種感受。這種感受可以讓他們,輕視比自己實力低的人。
吳舟城眼神冷酷,冷冷道:“這楚鋒要是敢來,我必辱之。”
他沒說必殺之,乃是因為論劍台,隻論輸贏,禁分生死,畢竟五國算起來是盟國,一場切磋約鬥,打的血肉橫飛,披麻戴孝的不合適。
從心裏講,吳舟城並不痛恨楚鋒,因為南陵世子之位,就是吳霽將他擠了下去,若非楚鋒殺了吳霽,他是絕無機會重登世子之位。
幸好楚鋒將吳霽擊殺,否則他今日還是境況堪憂。
可是心裏一套,麵上必須做出另一套,無論怎麼說,吳霽也是他同父異母的弟弟,楚鋒也是南陵的敵人,這件事他吳舟城是明明白白的。
章四郎笑道:“可別辱人不成反被辱啊!”
吳舟城朗聲一笑,笑聲中透出八分自信,兩分傲意,大聲言道:“四郎想多了,那楚鋒有本事敢與我爭鋒?”
“陶兄,你看那吳舟城很瞧不起你呢!”吳舟城說話聲太大,楚鋒一行人遠遠就聽見了,一個少年玩味一笑:“這吳舟城乃是南陵世子,你殺他弟弟,恐怕他不會與你善罷甘休啊!”
楚鋒哦了聲,誠懇道:“大家都是道武人,看此人這般目中無人,周兄不會放任他如此猖狂吧?”
周秉年呆了呆,他本意是想激楚鋒出頭,看一看那吳舟城的成色。這些日子,吳舟城幾無出手,一些破綻路數,他們還不是很清楚。
楚鋒可以擊敗齊侗煊,可見實力了得,在他想來,楚鋒年少氣盛,定會忍耐不住與對方邀戰,那麼他就可以坐壁上觀,一觀雙方底細。
可他萬萬沒想到,楚鋒竟是回了這麼一句。
楚鋒心下冷曬,周秉年打什麼注意,他又怎會不清楚?就算是他要上去一戰,也不會被對方激將上去。
周秉年到底是世家出身,腦子轉的也快,打了個哈哈:“楚兄玩笑了,那吳舟城如此狂妄,楚兄該當不會坐視不管。”
“應該的,應該的。”楚鋒卻不上道,笑眯眯道。
周秉年心中暗罵,什麼應該的,他看到楚鋒這幅憊懶樣子,恨不得一腳踹過去。。
陶正宇見氣氛不對,分開二人,笑道:“兩位,咱們對手就在前方,打起精神來吧!”
他們背後仆從一大群,一來到此處,自然引人注目,萬弘森目光一掃,沉聲道:“對方一路談笑風生,似乎很有信心啊!\"
章四郎握了握拳頭:“那是沒有遇到咱們!”
吳舟城肯定的點點頭:“他們是故作鎮定。”
楚鋒一行人來到涼亭中,圍桌有八張椅子,本來是沒有楚鋒的位子的,可是齊侗煊被打了個癱瘓在床,自然空出一個位子來。
“嗯?”萬弘森看了看對麵,一指楚鋒,道:“此人是誰?那齊侗煊怎麼沒有來?”
吳舟城等人均是搖頭,他們聽過楚鋒的名頭,可是畢竟沒有見過。
秦寒漁打量了楚鋒幾眼,見其如一道寒鋒靜臥,氣息凝練如淵,風度不凡,思量片刻,開口道:“此人該當是楚鋒無疑。”
“他就是楚鋒?”吳舟城臉色頓時就沉了下來,拋開別的不提,楚鋒擊殺吳霽,這件事落了南陵臉麵,讓人引為笑柄,如今楚鋒就在眼前,他怎麼會有好臉色。
他抬起頭來,仔仔細細上上下下打量楚鋒,不由眉頭一皺,楚鋒百竅俱閉,看起來沒有突破通竅境,可是他總感覺哪裏不對。
萬弘森見他神色,笑道:“此人可堪做你對手?”
吳舟城自信言道:“他不是我的對手。”
萬弘森也知道吳舟城看似輕慢,實則沉穩有度,不過此戰事關重大,他不得不提點一二:“你們南陵與楚鋒的恩怨,我也知道一二,不過看此人可以坐在這裏,怕是情況有變了,若我所料不差,此人該當是將那齊侗煊擠下去了,以此來看,此人實力至少不下於齊侗煊,你可不要掉以輕心。”
吳舟城覺得萬弘森太謹慎了,他訝然道:“萬大哥恐怕太過高看那楚鋒了,我曾聽說,那楚鋒曾在靜海樓,偷襲了一回齊侗煊,將之顏麵折損,以我之見,該當是齊侗煊自覺無臉見人,所以不曾出現在這。”
萬弘森沉吟片刻,道:“你所言不無道理,不過不管如何,事情已有變數,不得不防範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