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遊客特意去看有名的趙州橋,看到以後,他非常失望,嘀咕道:“這座橋到底有什麼可看的,這不過是一座再普通不過的橋,它到底有什麼好?”
路過的一個和尚聽到後回過頭,對他說:“你這樣說可不對,這座橋非常了不起,它是一座寬容的橋,也是一座神聖的橋。”遊客不解地問:“你說它寬容神聖,那他渡過什麼?”
和尚說:“它渡的東西太多,這麼多年,它以寬大的胸懷接納走在上麵的一切,包括動物的糞便,毫無怨言。你說,它是不是一座普通的橋?”
遊客啞口無言,他重新打量趙州橋,不由有了一番新的體會。
我們的生活也像一座橋,每天不知有多少人在上麵走過,有人帶著欣賞的目光,有人帶著惡意的踐踏,有人說著風涼話,我們能做的就是一一承受,如果心存怨懟,生活自然是種煎熬,如果心存寬容,自然可以毫無怨言地領略眾生百態,對自己也是一種收獲。
人的心如果寬闊如一座橋,讓往來的人隨意走動,所有的誤會便不會加深,所有的衝突也不會激化,因為在你謙虛寬容的態度中,別人感受到了切實的理解和關愛,隻要一個人在乎你們的關係,就不會繼續放縱自己,而會盡可能向你看齊,讓你們的相處更為和諧。
或者說,如果一個人像故事中的和尚,對萬事萬物都保持著敬意,他自然不會變得狹隘,因為他能從他人的每一個舉動中發現善、發現美,即使是普通的人、粗俗的舉動,他也願意以文雅的態度接納,這本身就給人一種被尊重的感覺,這種感覺,會讓他人以更高的標準要求自己。所以,恭敬他人,其實是在“抬高”他人,讓他們也不願做被人看低的事。
漢朝的張良年輕的時候,曾在下邳遊玩,有天他走過一座橋,剛好橋上有個穿著麻布衣服的老人。老人看到張良,突然把自己的鞋子扔到橋下,傲慢地對張良說:“小子!你去把我的鞋撿回來!”
張良一愣,覺得這老人實在是無禮,但轉念一想,這是個老人家,隻好忍住怒氣,下了橋撿起那雙鞋,遞給老人。老人對他說:“給我穿上!”張良心中又是一陣怒火,但想到已經取回了鞋子,幹脆就把事情做到底,於是,他跪在地上給老人穿上鞋子。
老人穿上鞋,大笑著走掉了,張良目送那個老人。他走了大約一裏路,突然折了回來,對張良說:“孺子可教!五天後的黎明,你來這裏和我相會。”
張良答應了,五天後,他在黎明時候來到橋上,沒想到老人已經在那裏等他,一臉怒氣說:“和老人約好見麵,你卻比我後到,這是什麼道理!你五天後再來吧!”說著甩手而去。
五天後,雞剛一打鳴,張良就到了橋邊,沒想到老人又已經到了,依然說:“你怎麼又來晚了!五天後再來!”然後又扭頭走了。
又過五天,張良半夜就到了橋邊,這一次,老人還沒有到,過了一會兒,他才緩緩走過來,看到張良,欣慰地說:“這樣才對。”說著從懷中拿出一本書,對張良說:“你讀了這本書,可以當皇帝的老師,十年後你就會發達,十三年後我們還能見麵,穀城山下的黃石就是我。”說著飄然而去,再也沒有出現。
張良回到家,從懷中取出那本書,是一本《太公兵法》。從此他經常誦讀,終於成了一代開國大臣,幫劉邦平定了天下。
以現代人的眼光,橋上的那位老人實在有些倚老賣老的嫌疑,要求別人“尊老”,自己卻沒有“愛幼”的舉動,可是,這不就是現代人生活的一個悖論:難道一個人對你不夠恭敬,你就一定要以牙還牙以眼還眼,報以同樣的不恭敬?
在公共場合,我們經常看到有人大吵,起因不過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一方無禮,另一方覺得自己不能示弱,不能吃虧,才吵得不可開交?即使先開口挑釁的那一方粗暴無禮,那後開口應和的那一方,在旁人眼裏又能好到哪去?在不了解前因後果的人看上去,後者和前者一樣沒有修養,擾亂公共場合的秩序。
對別人恭敬,有時候不是為了恭敬別人,而是在讓自己變得更加莊嚴,更有威信。在電視上,我們可以看到名人們的各種狀態,那些對任何人都恭恭敬敬的名人,總讓我們覺得親切和尊敬,而那些動不動擺譜,看人下菜碟兒的名人,則讓我們沒來由的反感。由人觀己,我們不難總結出生活中的人際法則:恭敬地對待遇到的每一個人,不論他們做了什麼,都不要抹去對人的那份尊重。
05.對現實妥協,人間自有青山
一個年輕人處處抱怨自己的生活,總是說自己懷才不遇,就因為大環境的不好,人心的險惡,他才不得不繼續過此時這種不如意的生活。一個朋友聽到了對他說:“誰的生活是如意的呢?你看那些花朵,不都是先把自己埋在土裏,最後才能開花?”在開花之前,我們都是種子,願不願意埋起自己,努力向下紮根,取決於我們自己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