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事吧?”淳於宓望著湛藍吊起的左胳膊,很是擔心地開口。
湛藍一臉黑線地看著病床上的淳於宓,現在明顯有事的是你好吧。“你是豬麼?我真想看看你的腦袋裏到底裝著些什麼!”幾個小時的擔心,此刻化為了心中的委屈與怒意,淳於宓若是有個意外,讓她該如何是好。“我沒事,就是左手骨折加受了些內傷。倒是你,一刀下去傷了內髒,縫了好幾針,又失血。”敵不過淳於宓小白兔一般的眼神,湛藍還是回答了她的問題。
“你知道了?”淳於宓見湛藍這副模樣,有些畏懼地想要往病床裏麵縮一縮,卻牽動了腹部的傷口,忍不住輕聲地哎呀了一下。
“怎麼樣,麻醉藥效果應該過去了,現在是不是有些疼?忍一忍,過一會兒就好了。”淳於宓那蒼白著小臉沒有血色,皺著眉頭強忍痛楚的模樣,讓湛藍心裏一疼,也顧不得計較許多,抓著淳於宓冰涼的小手,溫言安撫道。
“別怪你外公……我們也是沒有辦法……這都是我自願的……”淳於宓握緊了湛藍的手,好像稍有疏鬆,湛藍便會甩手而去一般。
“你還提!為什麼這麼大的事情都不和我商量一下。你知不知道你昏迷了五個多小時,你想要嚇死我麼。”不提還好,一提這件事情湛藍就又心疼又生氣。自然,是心疼淳於宓,生喬老爺子的氣。
喬老爺子居然背著自己還計劃了另外一件事情。就在自己和蘇萬山上台比試之時,喬老爺子帶著淳於宓正是站在蘇家人邊上,挨著苗靜。而等到自己不敵蘇萬山就要被下殺手之時,便讓淳於宓來一招自殘嫁禍。用的自然是事先找來的苗家專用的匕首,在大家都緊張地看著台上的生死之爭時,淳於宓給自己來了那麼一下,加上苗靜就在身邊,順利嫁禍之。喬老爺子則迅速跳出來扮正義,大力賞了苗靜幾個耳光,表麵看來傷勢不重,實則一時半會兒她也喊不出個“冤”字來了。
台下這一亂,台上的局麵自然會跟著有所變化。湛藍的反應自是在喬老爺子的預料之中,見淳於宓這般模樣,定然不會再顧著奪取家主或是玉石俱焚這種不再重要的事情,心心念念便是要下台來。此時若蘇萬山放湛藍下來自是最好,雖然奪家主不成,但總是保了湛藍一命。如果蘇萬山不放湛藍,繼續糾纏,那麼就要賭湛藍是否可以爆發喬家血脈的潛力了。想來,淳於宓是湛藍心尖尖上的人,在台下生死不明,湛藍自是心急如焚。於是,喬老爺子賭贏了。
湛藍打贏蘇萬山之後,便暈了過去,到了醫院後兩個多小時才醒,這些事情自是喬老爺子私下與湛藍交待的。而眾目睽睽之下沒來得及辯解的苗靜,在蘇萬山重傷昏迷之後,也隻能先吃下這個暗虧,背了黑鍋。
當湛藍問及為什麼不能用假血而要淳於宓真的捅自己一刀時,喬老爺子頗有些不好意思地避開了湛藍的視線答曰,在場那麼多人,即便有萬分之一被識破的可能,都不值得去冒險。若不是白醫師和小安極力勸阻,她定會在淳於宓醒轉之前與喬老爺子也幹上一仗。
隻是,喬老爺子亦是十分鬱卒的。雖然他是借著湛藍對淳於宓的關心,布下了這局棋,可是卻也不是枉顧淳於宓的生死。隻是不明白為什麼在細細叮囑了淳於宓用刀的方位與力度之後,她怎麼還能把自己傷得那般重。弄得剛醒來的小外孫女像是要把自己給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