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奸無論何時都是被人不屑的,在人族多事之秋,甚至可以說生死存亡之際,竟然還有人這般在背後下黑手,公布一代天驕的最大隱秘,實在是可恨。
修煉一千八百年,就達到了這樣的高度。沒有人不會相信他會輕而易舉地羽化升仙。要知道這樣的人傑一旦進入仙級,絕對是仙級之中的佼佼者。
可就是這樣的人傑不是死在別人的手中,卻是死在了自己族人出賣之上,讓萬族恥笑。
一身金黃色的龍袍加身,頭戴龍冠,腳踏祥雲靴。無上的瑞氣流淌,身後九條金黃色的神龍盤旋,一名中年靜靜地站在那裏,身材修長,臉上不怒而威,臉上神色如常,誰也猜測不出他的內心在想什麼。
一名老者沉聲道:“陛下,切不可出手。”
“是啊!陛下你一旦出手,這意義就完全不同了,很有可能燃起戰火。”另外一名老者不無憂慮道。
他們是知道這位脾氣的,平常別看和善,可是一旦惹怒了他,什麼事都能做的出來。年輕的時候就無法無天,囂張的連三皇也敢怒斥。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大局意識越來越強烈,終於成為了一代帝王。
片刻之後,那名中年人臉上湧過了一絲悲色,放下了緊握的拳頭,淡淡道:“派人去查天機閣的住處,我倒要問問他們想要搞什麼?”
一名老者恭敬道:“是。”看著再次恢複古井無波的帝王,心中卻是悄然一歎。麵對人族的傳奇王者遭受的際遇,他們本該出手。可惜那人太強,而且距離太遠,遠水根本就解不了近渴。
黃帝曆經萬險,斬了三道,最終踏出了那一步,成功地羽化升仙。黃帝出手自然是可以,但是他卻不能出手,因為他的身份——仙級強者,一旦他出手就有可能引動萬界的仙級強者出手,那幾個大人物全都在布局,現在的當務之急便是拖,能脫多久便多久。
聽上去有些不公平,可是誰叫神靈一族強勢,他們可以肆無忌憚地派仙級強者出手,而人族卻不可以。無論在何時,公平都是不存在的,隻是有相對的罷了。
一個年老的教主,全身死氣沉沉,雙眸渾濁,一掌拍碎了手邊的桌子,怒斥道:“天機閣死不足惜,全族出動,天機閣的人見一個給我殺一個,我來遮掩天機。”
而在同時,各個教派都下達了同樣的命令。逆天子元神三分之術涉及的東西太大,普天之下即使強如文王也是難以推測的,可是卻被人推測出來了,矛頭隻有一個,那便是在太古便已存在的天機閣。
剛一開始他們之所以沒有下達這樣的命令,那是因為大家同為宗族,不想自相殘殺。可是如今看到他們造成的惡果,天機閣所有的人都死不足惜。人在憤怒的時候就很容易熱血,熱血就容易下達輕率的命令。
這一刻,幾乎所有的教派都下達了一個命令——不計一切地滅殺天機閣的修士。
要知道,諸天萬教的教主強者同時蒙蔽天機,即使他們容易感悟天機,此時也是難如登天。
……
絕美的星空,燦爛的銀河,一個青年屹立在絕頂,身上氣息如雲,一雙眸子神芒如炬,緊緊地盯著對麵的不屈的青年。
第一本尊一身素袍染血,眼神暗淡,如同破碎的星辰。他的後背依然挺立,如同一柄神劍插在山峰之中,隻是不知為何卻能看出一絲悲涼。瘦削的臉頰有幾滴濺出的鮮血,平靜地看著那三個古字對著他的身體籠罩而來。
很多族人不忍看到這幅場麵,別過頭來。
第一本尊長嘯一聲,踏前一步,毅然決絕地衝了上去。
砰的一聲,第一本尊衝的越快,退的更快,直接撞進了一顆星辰之中。
那顆星辰劇烈地顫抖了一下,旋即悄無聲息地破碎,化為粉塵。那裏一個空蕩蕩的時空之中,一個渾身是血的青年艱難地爬了起來。
劇烈地喘了幾口氣,胸口傳來火辣辣的感覺,胸腔幹渴的有些難受。
第一本尊眼中的神色更加暗淡了,勉強聚集了一些真元,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神色之中,再次衝了上去。
這次退的更快,第一本尊一連撞碎了兩顆星辰,才止住了後退之勢。
天空之中的三個古字,其中的一個閃爍了一下,輕輕掙紮了一下,最終化為虛無。剩餘的兩個古字敏感地察覺到了危機,快速地衝了上去。
又是一記人形炸彈,第一本尊憑借強橫的肉體衝了上去,他的雙手捏著無上法印,打出了一個個可怕的神通。
一次又一次,那是一曲生命的絕唱,第一本尊憑借生命的潛能,一次次不屈地後退。麵對死亡,他選擇了這種最決絕的方式,來表示他的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