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竟突然急火功心,一股熱物梗上喉頭,直衝口鼻,幾欲噴口。俞程立刻收緊韁繩,跨下馬兒仰天一聲嘶鳴,生生刹住腳步,停了下來。
俞程翻身下馬,單膝曲跪在地,口中腥物噴口而出,染紅了一地枯草。一時之間,竟感呼吸困難。
片刻休息後,俞程感覺內心舒暢了許多,她站起來,望著前方綿延的河流,河水在寬闊的河床裏順流南下,靜靜地流淌,心也漸漸地冷靜下來。
聽後方追趕的馬蹄聲漸行漸近,俞程牽馬走近河邊,迎著河流朝北緩步前行。
沙莎趕上來,飛身下馬,與俞程齊肩並行,卻沉默著誰也不說話。
沙莎終是忍不住,開口說道:“真想不到,你的騎術這麼好。”
俞程並不搭腔,緘默良久,隻平靜地說道:“明天就結婚了。”似問非問。
“是的。”沙莎輕輕道。
“如果她並沒有清醒,請不要讓她知道……今夜發生的事。”
沙莎一呆,盡管從追出來沒有在火堆邊看到俞程的那一刻起便已經猜度到八分,但事已至此,沙莎忐忑的心反而定下來,她也並不打算掩飾或狡辯,隻聽她倔強說道:“嗬!獻身的人可是我……”
“情愛平等,沒有獻身之說。”
“這不就對了嗎?嗬——她又不吃虧!你就這麼關心她?”
“她是無意識。而你不同!”
感覺俞程的情感明顯傾向承星,沙莎愈加不滿,她冷哼一聲,道:“無意識?你聽說過一個無意識的人能**的嗎!?”
俞程感到心尖處狠狠一痛,她停下腳步,轉身冷眼看著沙莎,半響道:“你心裏……最清楚。”
沙莎一聽,嫉火上衝,索性不做不休,大聲道:“對!我心裏是清楚!又怎麼樣呢?我承認我就是趁她酒醉不醒之時跟她**!又怎樣呢?!你是嫉妒了嗎!?”
“……卑鄙!”
“嗬!卑鄙?哈哈……!”沙莎揚起臉大笑起來,笑畢,她迎視著俞程的眼睛,“真好笑!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裏指責我?你是誰?!你是我的誰?!你又是她的誰?!嗯?你憑什麼就管得這麼寬呢!?你為什麼就什麼事都看得那麼清楚呢!?看清楚了就非要說出來嗎?糊塗一點不好嗎?!讓你管的時候你冷漠的拒人於千裏之外!假裝作什麼也看不見也聽不見!怪異的像是外星人!哈哈哈哈!……為什麼你總要和我過不去呢!?你不允許我愛你,難道你也有權不允許我愛她嗎?憑什麼!?我的愛就那麼罪惡肮髒嗎!??”
俞程怔怔地看著麵前這個人,良久,她轉身望著濤濤河水,緘默無言,終於,她輕聲道:“也許,是我錯了……”
突然,沙莎從身後緊緊抱住俞程,把臉埋在她頭發裏。俞程閉上眼,歎息一聲。
“為什麼,我唯獨貪戀這種味道……為什麼,我的愛總是不可得……”沙莎喃喃道。
俞程不語。
“你說,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我們成長在一個年代裏,如果你之前並沒有別人……我會有機會嗎?”不待俞程說話,沙莎又道:“也許,我們還有機會找到幸福的支撐點,對不對?”
俞程並不回應。她取出兩支煙,遞一支給沙莎,“暖暖手吧。”
沙莎隻得放開俞程,接過煙,點燃,深深吸一口,學著俞程的樣子,仰起臉,朝天吐著煙圈。
一支煙的工夫後,沙莎凝視著俞程的側麵道:“問你最後一個問題。”
“恩。”
沙莎本想問:你究竟愛過我嗎?哪怕是一點點……可是她想了想,終於隻是問道:“為什麼……你剛才沒有阻止我?”
俞程平靜的看著沙莎,反問:“假如站在外麵的人是你。……你會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