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奔騰翻滾。
“賤人!”李暄宇憤怒的高吼:“你背叛了朕?連你也背叛了朕?朕的小月兒,你也背叛朕……”他語無倫次,上去掐住周昂月雙臂欲要將他拉起。那周昂月麵不改色,隻是難以察覺的痛苦閃爍在他清澈的眼中,冷冷的道:“背叛?陛下別忘了,我隻是你的臣子,不是你的妃子!沒有必要連身子也忠誠於你。”
一句話噎得李暄宇如鯁在喉。李暄宇生在皇家當了皇帝畢竟有些定力,他知道周昂月這話雖是氣話卻也十分有理,掐住他的手也鬆弛下來,壓低語氣道:“好,小月兒,朕隻問你,你能不能跟那個男人斷絕來往?”那周昂月聞聽此言,起初是一臉驚訝轉瞬變為平靜的道:“陛下不能給我的,那個男人能給我。暄宇……放了小月兒吧。”
李暄宇再也忍耐不住,情緒激動的道:“好,好,我明白了。小月兒,隻要你開口,朕什麼都能給你。隻要你說,你要的人是宣宇!”周昂月眸中瀲灩懾人,紅唇微張,似乎想說什麼,最終消失在一抹似有似無的笑中。或許一生隻有一次,要求你給我一切的機會。可我卻如何開口說出那個禁忌的詞語?他別過臉拉上錦被蓋住身體,用緘默代替了回答。
夜遽然沉靜,隻聽見誰的心怦怦跳動的聲音。李暄宇突然連被帶人一把抱起扛在肩上,周昂月悶哼一聲喚了句暄宇。李暄宇麵色焦黑充耳不聞,細長的雙眸熊熊燃燒的是絕望的怒火。扛著人迅速穿過禦花園向華陽宮而去。
………
君南星睡在華陽宮的偏殿。月剛上樹梢,他便聽見皇帝寢宮的門輕輕開了,接著是一陣緩慢而小心的腳步聲漸行漸遠。君南星心下一沉,心道:這麼多日來,皇帝終於忍不住要去找那人。自此便再睡不著。大約過了一時兩刻,有沉重的腳步聲由遠而來。君南星翻身坐起剛要出去看個究竟反倒先被一聲悶響嚇了一跳。
皇帝連被帶人重重摔在華陽宮冰冷的地麵。那周昂月滾出錦被,頭正碰到龍床一角,一時鮮血滲出料想是傷的不輕。可惜李暄宇恰在這時轉過身去,高聲喚來太監下令道:“洗幹淨了放到床上。”言罷抬腿邁出了宮門不知去向。
血流入眼中,視線所及變成一片赤紅。周昂月長睫顫唞,左顧右盼似乎想尋找那抹明黃的身影。可他還沒找到便陷入了昏厥,赤身**的倒在華陽宮裏。
再次醒來是在溫暖的龍床上。床邊坐著一人正用毛巾為他冷敷額頭的傷口。第一眼看見那張精致的小臉時周昂月就被這少年的容貌怔住了。一雙琥珀色的眼睛說不盡的妖豔,麵白如玉,發黑如漆,當真是一個風流十足的美人兒。
君南星見周昂月呆愣望住自己的樣子不免輕輕的笑了。這一勾唇,先流出幾分得意之色。周昂月望了他半日,清澈的眼終於動了一動,冷冷的錯開了那隻拿著毛巾的手,道了句謝謝。
君南星不以為意,因說道:“你額頭受了傷,我給你上些止血的藥包紮起來。”周昂月道:“不必了。”那君南星不由分說已然讓太監準備好藥石紗布,他熱情的拉住周昂月的手道:“傷得這麼嚴重,若不上藥恐怕留下疤痕。”
經他一說,那原本麻木的地方似乎真有些疼。周昂月回過臉來再次打量起君南星,眼神中帶著一些訝異和一些說不清的情愫。直到君南星將那止血的藥膏拿在手中,清涼的藥味彌散開來,似乎熏迷了周昂月的眼。寒冷的俊顏終於雲開月明,露出了一絲溫暖的意味。那神采流轉在眉目之間,令他頓時變得與之前十分不同。隻聽周昂月輕聲歎道:“那就麻煩你了,掌議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