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幹什麼!”“我……我……我是……。”緋煙自知理虧,心慌神亂,吞吞吐吐的說不出來。那邊廂,周昂月趕緊找來一條白絹給紅林包紮傷口,晶瑩的淚珠兒不停從他眼眶中滾下。紅林見他淚流滿麵的模樣,既覺得有些奇怪又確實有些感動,先前對他滿腔恨意擺到一邊,眼裏心中隻有這個麵色蒼白哭得可憐的人兒。
紅林對緋煙低吼道:“你竟敢深夜潛入侯爺屋中,莫說侯爺沒有閃失,隻這一條便可治你的罪!還不快給侯爺跪下!”緋煙是本是朝廷中人,就算此舉不是頭腦一熱可也被紅林的話嚇得心驚,但他兩腿僵直,極為抵觸按照尊卑品階給周昂月下跪。“罷了。請他出去吧。”正在這進退兩難之際,周昂月扶了扶額,開口替緋煙解了圍。紅林微微一怔,然後轉身單膝跪下道:“小人管教無方驚擾侯爺安寢,懇請侯爺饒恕了他罷。”周昂月看了看緋煙,“我並沒有怪他。”“多謝侯爺!”紅林叩首起身,正欲將緋煙帶走,隻聽身後周昂月道:“紅林留步,我正有話對你說。”
紅林頓足,猶豫一陣對緋煙道:“你去吧。”“紅林!”緋煙惡狠狠看了周昂月一眼,“跟他有什麼好說的!”紅林低吼道:“緋煙出去吧!”周昂月抹去臉上未幹的淚水,目光調到緋煙臉上,幽幽的望他。緋煙本來極厭惡他,可惜他那眼神太過無辜,生生讓緋煙咽下即將出口的惡言。等了一陣,見紅林沒有要走的意⑥
周昂月冷眼掃了一遍家人,臉色更暗淡了幾分,半日才慘笑道:“爹娘哥哥誤會我了,澤蘭公主我很滿意。隻怕公主不滿意我,還要請爹娘另行安排讓公主見我一見。若得青眼,便可依爹娘的意思,冠禮之後即辦喜事。”
周家人聽罷皆大喜,父母開顏,兩兄歡笑。要知道,周昂月雖然已貴為布衣候,可到底是沒有血緣的侯爺,怎可敵那廣王的滔天權勢。攀上這門親戚,周家從此發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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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說周侯爺的接風晚宴定在了三日後開席。為何在三日後呢?那是因為廣王父女三日後才能趕到周府。原來周父已經在周昂月歸家後第二天就派人去王府提親。那廣王雖未答應,但卻攜女前來趕赴這周侯爺的接風宴,顯然有相看未來女婿之意。
開宴那晚,賓主俱歡。金陵廣王位列上席,周侯爺坐在他左手邊,周父坐在右手邊。廣王之女李澤蘭坐在女賓席中。這李澤蘭到底是一位公主,她雖不絕色卻容貌端莊,妝容淡雅,舉止不俗,一顰一笑皆顯華貴。澤蘭公主不時向父王那邊張望,目光偶與周昂月相遇,便羞紅了臉地趕緊回過頭去。過得一會卻又忍不住去張望。那周昂月早經風月,焉能不知澤蘭公主那點心思。他飲了杯酒,漫不經心的對廣王道:“王爺,據臣所知皇帝新近廢黜了傅氏。如今中宮懸空,澤蘭公主與皇帝乃是遠親兄妹,王爺何不將公主送到宮中服侍陛下以慰君心?”
那廣王一聽便聽出這周侯爺話有試探之意,連忙搖頭笑道:“侯爺所言極是。不過小女自幼便教養無方性情乖戾,送到宮中隻怕衝撞了陛下。”周昂月問道:“不知王爺欲尋何等快婿?”廣王遙遙望了眼女兒,寵溺的道:“這丫頭脾氣很是倔強。她的終身大事沒她親自點頭,我這王爺老子也做不得主。”周昂月聽罷飲酒大笑,眼角餘光去瞥李澤藍。接著周侯爺與廣王又談起長安朝廷,那周昂月久伴君王,對朝廷政事甚為熟知。而金陵廣王雖貴為王孫貴胄,但邊地封王畢竟是離長安遠去了,因此極喜歡聽說皇帝朝廷的話題,哪怕是道聽途說也十分歡喜。周廣二人可謂相見恨晚,越說越是投機,金甌頻舉,把酒言歡。最後還是那年紀輕輕的周侯爺不勝酒力,在女眷之後先行退席了。
皓月高懸,圓潤得似要滴出水來。澤蘭公主正在侍女的攙扶下往住處走去,她那貼身侍女突然‘哎呀’一聲。公主回頭問道:“怎麼了?”侍女笑道:“今夜的月亮真圓呐。女奴婢想到公主的未來夫君表字為昂月,小名恐怕要叫月兒呢。”公主聞言抬頭,但見一輪明月掛在深藍緞子般的夜幕中顯得高貴美好。啐道:“就你多嘴,你怎知我與周公子親事能成?”侍女答道:“提親的媒人說周公子早已看中公主,現下隻等公主點頭了。依奴婢看……”公主笑道:“依你看怎樣?”那小侍女自幼跟隨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