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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堂之約——來年花開

作者:曾經伊雪

認識她,是因為那首《TEARS IN HEAVEN》。那天,剛和男朋友吵了嘴。一氣之下,跑來“天堂之約”聽歌。

這是一家音樂酒吧,鮮有人來。我卻很喜歡。紅粉佳人,一種比較溫和的葡萄酒,我照例要了一杯,慢慢品著。每每有不開心,我總是躲進這裏,享受一個人的安靜與快樂。

今天的音樂不太合我的口味,蘇格蘭爵士樂,太慵懶了點,聽得越覺得心煩。幾支過後,我已有了七分的不耐煩,總想找個借口發泄。連叫了幾聲,可還不見服務生的身影,我終於有了爆發的理由。

“人呢!”我扯著嗓子喊。

一個年紀和我差不多的男生,閃到了我麵前。穿著件合體的蘭色馬甲,隻是精神顯得不濟。我借著三分醉意,說了一些比較難聽的話,而後甩給她二十塊錢:“換歌,我要‘TRARS INHEAVEN’!”

“請你再說一遍,好嗎?”

“‘TRARS IN HEAVEN’,LINDA GILBERTO的‘淚灑天堂’。”我耐著性子又說了一遍。

“哦,抱歉,我們這兒暫時還沒有這首歌,能不能換另一首?”

“你以為我是買菜啊,還討價還價的?”我正一肚子火沒地方發呢,對著他就大叫起來:“連這種普通的歌帶都沒有,還怎麼開樂吧?”

爭執是無用的,沒有就是沒有,卻因此引來了一個人,是個年輕女子。白淨的臉龐,烏黑的眼睛,眉毛往上微挑,看起來很親切。

“這樣吧。”她問清了緣由,眨了眨眼睛,做了一個手勢讓服務生走開,說,“如果你不介意,我給你唱這曲子怎麼樣?”

哦?

我驚訝了半天。她?唱歌?為我?

回過神來,我將信將疑地點點頭:“好吧,你——會唱嗎?”

她嘴角揚起了一絲不怎麼明顯的微笑,說了句“你等著吧”就轉身離開了,甩給我一個迷離的背影。

沒想到她真拿來了吉他,坐到樂台前,麥克風是早準備好的。樂聲響起,我好奇地看著。

“Would you my name

If I saw you in heaven

Would it be the same

I must be strong and carry on

Cause I know I don’t belong here in heaven…… ”

……

聲音出奇的好,沙沙的,啞啞的,附和著緩緩的吉他樂,竟讓我聽得出了神。

“Time can bring you down

Time can bend your knees

Time can break your heart……”

LINDA GILBERTO的《淚灑天堂》,在她唱來卻是另一種味道,吉他彈得也不錯,輕輕的,淒淒的,六弦樂原來也是這麼美妙。

彈唱間她不時地抬眼看我,我不知所措的避開,專注於她那雙有著長長手指的白淨的手。

她一定是個天生的吉她手,我斷定。那一種淡淡的憂鬱的眼神,能讓我的心也隨之流淚。長長的手指仿佛是一個個可愛的精靈在琴弦上跳躍,舞蹈。耳邊輕輕柔柔的樂聲正是她們在呢喃細語,一曲終了,我竟癡癡地許久不能回過神來。在我終於把思緒拉回現實中來的時候,看見的是一張無比白淨而柔和的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