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怕的猜想從他嘴裏得到印證,我顫唞著。
“那天,就是我幫她出逃的那天,一切都那麼順利,我們編了一個理由,騙過了他爸爸,騙過了他姑媽......”他眼神漸漸痛苦,斷斷續續的說,“我們下了樓,我把車鑰匙給她......我應該早料到她那時的心情太急躁的,我應該堅持把她送到家,可是......可是她堅持一個人開車,讓我別跟著她,她隻想一個人回去。她把車開得很快,我來不及提醒,她那時一心想著見你,也聽不進別人的一個字......”他說得很慢,一字一句,我不敢再聽下去,頭疼得就要炸裂。
“車速太快,天太熱,那該死的輪胎......爆了,在B城高速上......發動機自燃起火,撞上了路邊欄杆,車門變了型,她無法打開。車內都是濃煙,她.....被燒傷了......”
果然......噩夢變成了事實,一時間,我心痛得流不出淚。隨著他的字句,腦海裏出現的那幅慘烈的情景,反複燒灼著我的眼睛。“燒,燒傷......”我反複著那個畫麵,天哪,我那帥氣性感的彥,居然......燒傷......
“燒得......嚴重嗎?”我問,淚順頰流下,心酸與痛疼,仿佛自己也置身火海,我感到皮膚強烈的灼痛。
“外傷倒不嚴重,隻是手臂一點灼傷,但是......濃煙嗆傷了呼吸道,出現嚴重並發症,她現在......部分器官衰竭......非常危險......”
“器官衰竭?怎麼會這樣?”楊在一邊問,我已無力再多說一個字。
“具體問醫生吧,她昏迷了幾天,昨天醒過來一會兒,又一直昏迷到現在。”他把整個一件事說完,似乎也無力再多說什麼。
“我要去看她。”我忽然意識到我不能就這麼在這兒,我得先看看我的彥,我要看看她到底怎麼了,怎麼一下就並發症了呢?
“看不到,她被隔離了,外傷不是致命點,但並發症導致昏迷,她......”
“昏迷?為什麼昏迷,嗆傷呼吸道有這麼嚴重嗎?我不信,我要去看她,我要去看她!”我站起來,卻挪不開步子,我的腿和心抖在了一起。
“兩周來一直昏迷,並發症使她一些髒器衰竭,剛進來時醒過一次,昨天又醒了一次,她都成這樣了,心裏想的都還是你。”
“是她讓你發短信打電話的嗎?”楊問。
“是,她一醒來就求我給你發消息,每天一條,好讓你安心。雖然她說不出話,但我知道她的意思。昨天,她醒來幾分鍾,又求我替她給你打電話,讓你別等她了,我知道,她是怕自己以後......”他低頭,深深的把手指插進頭發,我拚命咬住嘴唇,不讓自己痛哭出聲。天哪,我的愛人,你知道,你我心心相印,你在這裏忍受痛苦,忍受細菌和藥水的摧殘,我怎麼能讓你一個人呢?你早該告訴我,讓我陪你痛,陪你哭,陪你走在這隻有傷痛和死亡的地方,要知道,你就是我的命,你這麼痛著,我怎能不痛呢?
“楊,扶我去,我要去,我不能讓她一個人呆在那裏,我要去陪她,我要跟她說,不管她成什麼樣,我都會陪她。”
“她在無菌室,而且是重症監護,你不能進去。”他說。
“醫生在哪裏,我去見醫生,讓我去求醫生,她還昏迷著,我要叫醒她,她知道我來了一定會醒,我知道,她一定會醒。”我掙脫開楊的攙扶,衝了出去,那種心痛,鑽心的要滴血,我知道,我有多痛,她就有多痛,彥,我來了,我怎麼忍心把你一個人丟一邊呢?你在哪兒,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