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趙啟的角度去看,一切都是黃安在做妖,老爺子唐山已經癡傻,什麼事情也做不了,而唐納德,一個十六歲的屁孩,能懂些什麼?
可要這黃安,他還真有些顧忌。
雖然以身份而言,對方比自己低一頭,但畢竟互不統屬,且黃安的人脈著實不可視,而且,黃安是警員,趙家又從不缺生意店鋪,這要是真的翻臉,在他收拾了黃安之前,自己肯定得承擔一波損失。
老管家微微抬頭,瞅了一眼趙啟的臉色,略一沉吟,道:“唐家已經沒落了,若不是唐山還沒死,誰還會多看一眼唐家那子?
以唐家的名義邀請,應該是表明他們已經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了,但唐家而已,我們不需要給他們麵子,老爺可直接無視這份邀請,不予理會。”
“不,以唐家的名義,這就是一份威脅。
管家,你是知道的,這件事情畢竟越界了,若是唐家那子到處宣傳,弄得人盡皆知,我這裏也肯定被問責,雖然沒什麼,但博堯去帝都進學的機會肯定泡湯了。”趙啟冷靜的做著分析:“所以,這次必須去,還得我親自去。”
微微一頓,趙啟又看向老管家,道:“先找人把滿意樓給過一遍,別讓人有可乘之機。再通知趙大,趙二,趙三,做好準備,明陪我出去。”
“是,我這就去安排。”老管家接了命令,立刻走了出去。
當書房中隻剩下了趙啟一個人,他又瞅了一眼邀請函,眼中陰冷的光芒一閃,他的嘴角噙起了絲絲冷笑:“黃安,黃安,就讓我看看你到底想幹什麼?
不過,別逼我,否則,這麼多年的警察當下來,你總會有一兩個仇家!”
……
息河旁。
唐德坐在馬紮上,兩手握著魚竿,盯著湖麵,微微閉目,似是在享受陽光,又似是在思考問題。他的左邊是唐老爺子,仍舊是沉穩大氣的握杆,神色嚴肅而專注,一動不動。
他的右邊則是羅三爺,雖然同樣的坐在馬紮上,握著魚竿,但他卻渾身不自在,空的陽光並不暴烈,他卻滿大汗,光禿禿的的腦門上,恐怖的黥麵被汗水浸染,顯得有些怪異。
“唐兄弟,唐爺,唐老爺,你怎麼還能這麼氣定神閑?我這裏實在是拖不下去了,兄弟們已經盡力了,可趙啟那也是老奸巨猾的狐狸,他已經察覺不對了,我的住處和您家也都被盯梢了。”
羅三越越急,手中的魚竿上下舞動,‘啪啪’的抽打著水麵。
這引來了老爺子的不滿,老人家扭頭,狠狠的瞪了一眼羅三,他想開口,又似是怕驚擾了魚,就把手指豎在唇邊,做了禁聲的動作。
“噓噓……”
羅三在被老爺子瞪著的時候,隻覺得似是被猛獸盯上了,渾身發冷,汗毛乍立,可看著對方如同孩一般的動作,卻又有些哭笑不得。
這位老爺子是真的癡傻了,越活越,就像個孩子。
可孩才好,孩子才好對付……
唐德給老爺子一個笑臉,又似笑非笑的看了眼羅三:“既然你都知道被盯梢了,為什麼還約我出來見麵?就不怕被人看見?”
著,他又向四周望了望,遠遠近近的都能看到很多人在晃悠。
你你晃蕩就晃蕩吧?
可這麼短的時間內,在這轉了一圈又一圈,走過去又走回來,是真當別人都是二啊?
嗯?那位,你丫自從我們來了就躺在河邊裝睡,可睡就睡了,能不能別老是偷看?
還有船上那一位,上次都露過麵了,就別出來了,你以為換了身衣服,我就不認識你這龍套了?
羅三連忙道:“兄弟這不是沒辦法了嗎?唐爺,您就給個準信吧?”
“準信?”唐德笑容緩緩消失,臉色漸冷,‘嗬嗬’一笑:“我點了點,這四周不是怕有二三十個人盯梢吧?隱藏的暗處的似乎更多?
我怎麼覺得這都不像是趙啟派來的,而是羅三爺您的兄弟?帶了這麼多人來,您是有什麼想法不成?”
羅三臉色一變,可複又解釋道:“這些兄弟都是幫我清掃暗哨的,唐爺別誤會。”
“我誤會什麼了?我什麼都沒誤會啊!”唐德臉色更冷:“羅三爺氣急敗壞,用魚竿敲打水麵的時候,居然還能這麼有節奏?是在傳遞什麼信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