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候,郎平烈再次出警,招呼上兩人,唐德應了一聲幾乎是飛也似的逃了出去,這一刻,他淚奔的心都有了,這要是再不跑快點,他非得被十萬個為什麼給淹死。
也就是這一天,唐德在回答了崔小希無數問題的同時,又跟著郎平烈出警七次,遇到的大都是幫派之間的衝突,又或是因為他們的衝突,從而引起的第三方損失。
這一天,他幾乎跑遍了南市區的幾條主街道,對紅岩城內的混亂已經不再是停留在紙麵上的認識,而是真正的眼見為實。
也是因此,他反而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某些之前還隻是在心中醞釀的想法。
……
傍晚,殘陽將落,晚風習習。
唐德是踩著夕陽的餘暉回到家的,他到家時,王姨已經做好了飯菜,老爺子正在大快朵頤,黃雪若也帶著再次改良版的極效藥膳準時蹭飯,除此之外,羅三也來了,並為他帶來了一個消息。
半個小時後,書房,唐德一邊漱口,一邊聽著羅三的彙報,足足刷了三遍牙,確定嘴裏沒有異味後,他才緩緩抬頭,看著羅三,詫異問:“你的意思是風波堂雖然確實交出了六條街,但卻是距離千裏幫最遠,也不接壤的六條街?”
羅三臉上猶帶憤恨:“是的,我倒是小看了風大爺那個混蛋。”
唐德眯著眼睛:“這可是老龍頭認可的賭戰,風波堂就不怕老龍頭怪罪?”
羅三臉色越發陰鬱,卻又無奈苦笑道:“問題就在於當初我們賭戰約定時,並沒有具體約定哪六條街,以風波堂掌控十五條街的體量,他們確實可以這麼做。
就算是告到老龍頭那裏,老龍頭隻確定對方付出了六條街就不會再管,可他們付出了,我們卻接不住,那就不能怪老龍頭或者風波堂了。
到時候,這些地盤看似屬於我們,但其實還是由風波堂掌控,端是好算計。”
唐德微微思索,又咧嘴一笑:“這麼說,這幾天你應該已經派人嚐試接收了?是不是遭了襲擊,人員還有所折損?
再換句話說,前幾天我讓你收縮實力,你似乎也沒聽進去?”
“損失倒是不多,風波堂並沒有做絕,暗地裏雖然襲擊了我派過去的人手,但並沒有下死手,隻是兄弟們都憋著一口氣。”羅三連忙解釋:
“至於唐爺您的命令,我絕對不敢不遵,這幾天我已經收縮了勢力,兄弟們大都也被我召了回來,一些對外業務也都停了。
隻是,這些天來外麵亂了,那些小幫小派居然都敢跳出來找事兒,還有作死的揚言要滅了我千裏幫,簡直豈有此理。
唐爺,我們是混幫派的,有時候爭得就是一口氣,若是沒了這口氣,無論幹什麼,別人都得看低你幾分。
而現在人家都已經欺上門來了,我們若是不敢接著,您信不信,以後紅岩城所有的幫派都敢蹲在我們頭上拉屎,兄弟們出去連頭都抬不起來。”
唐德麵無表情,看不出喜樂,隻是反問:“那你想怎麼辦?”
羅三眼中神光一凝:“唐爺,我是這樣想的,雖然這六條街區我控製不住,但至少名義上是我千裏幫的,它們距離千裏幫有些遠,但卻和仁義會接壤啊!
所以,我想聯絡仁義會,以置換,甚至直接買賣的方式將這六條街給賣出去,而我千裏幫則可以得到原屬於仁義會,但卻是和千裏幫接壤的兩條街區。
以六換二,看似吃虧,但總比一無所獲的要好,還能要些好處。
而且,隻要把這事兒辦成了,保管那些小雜碎們乖得和孫子一樣,再以此為拓展點,或許我千裏幫就可以真正躋身頂級幫派的行列了。”
顯然這計劃羅三也是醞釀了好久,一番話說的毫不遲疑,語畢,他還看向唐德,仿佛在等待著他的讚許和認同。
而唐德也確實鼓起掌來,‘啪啪啪啪’的單調聲音在四周回蕩,他道:“羅三,既然你想好了,那就去做吧。
隻是,在這之前把刺蛇給我叫回來,然後把宏發賭館的權柄也交出來,從此以後,你和我,黃叔,袁爺再也沒有半點關係,你不要在外麵打著我們的名頭,我也不會再管你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