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綠袍金衣女子連忙上前,用帕子擦試著眼角,“陛下,你總算醒了,臣妾真是擔心死了,若是陛下有什麼不測,臣妾一定不會獨活。”
嘉業帝定定的看了她兩眼,擺擺手看向皇太後,“母後,為何朕病重這幾日柔兒居然不是皇後了?而這鳳將軍的女兒卻入了宮成了皇後?”
皇太後神色一變,繼而說道,“皇兒有所不知,這柔兒行事越發糊塗了,前些日子更是險些釀成大禍,母後看她撐不起台麵就將她貶為了貴妃,碰巧國師說鳳家的大小姐是個帶福之人,這不果然她一來,陛下就好了。”
皇太後衝一旁站立的鳳挽月招招手,“你就是鳳家挽月吧,來,過來,讓哀家瞧瞧。”
鳳挽月猛的想起她和燭木一起當差的那段日子,燭木養了隻小狼狗,一高興了,便衝它抬抬手讓他瞧瞧。
她假意受寵若驚的走了兩步,卻猛的撲在了地上,不好意思的爬起身,“娘娘…我這是太高興了…”
“這傻孩子…”皇太後伸出去的手顫了顫,麵上帶著些鄙夷,“好了,奔了一天,你也累了,你和陛下先好好休息會兒吧。”
嘉業帝站起來,示意內侍拿來衣服,“朕療養了這麼久,朝堂之事都荒廢了不少,這天也馬上亮了,朕今日要去朝堂看看。”
“皇帝!”皇太後猛的站起來,想必是意識到自己的不妥,又輕柔的開口,“皇兒你身子剛好,還是莫要太過操勞了,朝上的事丞相大人和太子會幫忙照看著的。”
丞相蕭秉章,也是蕭家的人。
嘉業帝冷笑一聲道,“母後放心,孩兒已經沒什麼大問題了,你們都下去吧,來啊,伺候朕上朝。”
語罷,他轉身走入養心殿內室,留下皇太後眾人頗為尷尬的站在原地。
大晉今日有三件大事,一是長年臥病在榻的陛下突然醒來身體康健的上朝主政,二是皇太後年事已高,陛下下旨”鳳將軍之女鳳挽月掌管鳳印,日後監管宮中一切事宜,三是陛下下旨令安王秦君燁為攝政王輔佐太子殿下。
一時間,眾人嘩然。
安王府。
“沒想到啊,沒想到,殿下,你居然搖身一變成了位高權重的攝政王。”一華服男子坐在牆上,眉眼清秀,晃著腿,神色頗為驚訝。
秦君燁拿起手邊的杯盞,輕輕抿了抿,“這我倒是也沒想到。”
“不是吧?”夏子涵一個翻身從牆上躍下,趴在桌前,“殿下你也沒想到?這難道不是你計劃好的?”
“區區一個攝政王,本王還不稀罕。”秦君燁睨了他一眼,“不過,他能做出這個決定倒著實令我驚訝。”
“可是這陛下怎麼突然就改了主意?”
秦君燁敲了敲桌麵,“你沒聽過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嗎?”
“不可能吧,今天禦醫不都說了他體內的毒素已經清了嗎?”
“那可未必,你難道沒發現他今日的那一係列安排都像在安排後事一樣?”
夏子涵回想片刻點點頭,“你這麼一說又好像確實如此,不過他怎麼知道自己明天就要死了,更何況不是說這衝喜的是個能延續皇室壽命的嗎?”
“衝喜的?”秦君燁想起那夜見過的絕色容顏,心底的疑惑感湧了上來,“你去查查這個鳳挽月,我總覺得她非比尋常。”
“現如今她在宮中怕是腹背受敵,為了我們日後,這人我們先保下。”
夏子涵雖然不明白,但聽他這麼嚴肅的開口,立馬行了個禮,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