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越來越冷了,身體也越來越麻木,王東陽撇撇嘴站起身,彈掉身上的雪,剛剛跑出來的時候沒來得及穿大衣,這會兒感覺到刺骨的寒意讓他不停地哆嗦,王東陽摩攃著手臂,急匆匆往回走。
吳禮應該完事了吧……以自己和他的交情應該不會因為這點小事就出現隔閡的,回去哄哄他。
王東陽自嘲地笑了笑,竟然會用“哄”這個詞,不過他覺得其實吳禮滿適合這個詞的。
低著頭極速衝鋒,沒注意到突然出現在麵前的黑色棉大衣,咚地一聲撞了個七葷八素。
呲牙咧嘴地抬起頭,一張熟悉的臉映入眼簾。
“‘榴彈炮’……教官”?
話說吳禮把王東陽踹出了門,聽著他漸漸遠去的腳步聲才稍微冷靜下來。
那裏還是熱熱的,吳教官羞恥得快要流下眼淚來。怎麼會這樣?怎麼會被他弄成這樣?
吳禮後悔了,他不該和王東陽走得這麼近的,自己明明……哎……說什麼都晚了,能不能混過去?他心裏沒底,可不管能不能混得過去都要混,總不能告訴他自己是同性戀吧?總不能告訴他自己是個會對男人有感覺的變態吧?
吳禮的心狠狠地揪了一下,他真的是同性戀麼?愛上了那個家夥,所以自己就是個同性戀了?
掀開被子探出頭,吳禮深深吸了一口微涼的空氣,身體的熱度卻沒有絲毫的減退,他苦笑著把手伸向那個微微顫唞的地方。
也許是太久沒做的關係……差不多有兩年了吧……
吳禮模模糊糊地想著。
靈巧的手指摩攃出爆炸般的筷感,不由自主地扭動身體摩攃著被褥,好久沒有這樣瘋狂了!吳禮忍不住“嗚嗚”地叫出聲,眉頭難耐地糾結在一起。
“不……別……”把臉埋在枕頭裏,夢囈似的囁嚅著,濕濕的觸♪感布滿掌心,讓摩挲的動作變得更加順暢。
不行了……不行了……
吳禮覺得離那一刻好像不遠了,於是手上加大了幅度。
“恩……恩……思揚……”痛苦地喊出纏繞在心底的一個名字,吳禮渾身瑟縮了一下。但頭腦中卻出現了另一張臉,一張更加年輕更加富有朝氣的臉——微微泛紅,眼神深邃而執著,開啟的嘴唇輕叫著他的名字:小禮……
東陽……
還沒來得及驚訝,吳禮縞潮了。
氣喘籲籲地看著滿手的半透明的白色液體,心裏酸酸的。
怎麼會?自己是不是……又要沉淪了……好不容易才漸漸愈合的傷口,是不是又要被剖開了?
“啊!!”一聲悲鳴響徹雲霄。
“榴彈炮”一個重量級的爆栗把王東陽砸得七葷八素,捂著腦袋蹲在地上。
“你個小王八羔子!再敢叫一句我撕了你這張臭嘴!”劉教官滿臉笑容,看著被自己捶得痛苦不堪的王東陽,一臉的得意。
“走!”
“嘛去啊?”
“回你宿舍叫吳禮去啊,你不是答應請客的嗎?可甭以為我會忘!我今兒一天沒吃飯了就憋著吃你這大戶呢,沒想到還沒到你宿舍逮你就自己送上門來了!”劉教官親昵地攬過王東陽的肩膀,可一隻大手卻扣得死緊,生怕到嘴的鴨子飛了。
“那什麼……先等一會兒。”看著“榴彈炮”聞言立刻猙獰起來的臉孔,王東陽急得直冒汗,“我不是說不去,您看這事兒我怎麼會忘呢!這不是吳教官今兒不舒服麼,發……發燒了,對發燒了,跟屋裏捂著被子發汗呢。要不咱改天……”
“喲,那臭小子也會生病?真他娘的新鮮啊!那得,也搭著他沒那口福,要不就咱倆吧,少個人少花份錢,我給你省錢你還不樂意!”說著話就提拉著被噎得沒了詞的王東陽往烤肉館走。
學校附近的小館子都是鎮上的人開的,不多,所以個個生意紅火,尤其是他們來的這個燒烤館子,由於學校的食堂平時缺肉少葷,所以這個名為“烤肉齋”的二層小樓經常人滿為患。
還沒到吃飯的點兒,空位子不少,他們選了個靠窗戶的位置坐下,服務員上來生了爐子放好鐵絲架子打開抽油煙機,不一會兒點的肉就都上來了,嫩紅嫩紅的肉片讓人食指大動,“榴彈炮”看著剛放在架子上就烤的噝噝冒油的小羊肉,哈喇子都快滴答到盤子裏了。
可王東陽卻沒什麼胃口,隻知道拿著筷子一片一片地放肉,可就這樣都趕不上“榴彈炮”吃的速度。
吃著吃著就發現不對,劉教官抬起眼睛看著王東陽,發現他麵前桌子上擺的漿料碟子裏連個油星都沒有。
“誒!你怎麼不吃啊?怕不夠?不夠再要啊!”“榴彈炮”淅瀝呼嚕又吞下一塊肉,燙得直吸溜舌頭。
“教官我不餓,你吃吧。”王東陽繼續夾肉。
劉教官有點不滿他心不在焉的態度,抬著小眼睛狐疑地看著王東陽,最後幹脆放下了筷子:“有心事?”
苦笑著點點頭,又搖搖頭。“教官你結婚了麼?”
“榴彈炮”沒想到他會問這個,頓時臉漲得通紅,王東陽心說好家夥!原來這廝也有這種表情!真他媽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