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成偉是誰?張成偉是張帆的表哥,眼前這個衣衫不整的女人就是張帆的表嫂,表嫂苗翠花,和電視劇裏方世玉的娘一個名。
緊跟著一個半裸著上身的男人手裏舉著菜刀跑出來了,一邊跑一邊喊:“你這個騷表子,今天我非滅了你不行。”
張帆一撇正是自己的表哥張成偉,他一手攔住了正要去追趕表嫂的表哥,正要說話,張帆娘火了:“成偉!你太不像話了!”
張成偉看是二姑來了,突然沒了剛才的囂氣焰,委屈的哭了出來:“二姑,我沒法活了!”
張帆看看扔了菜刀,蹲在地上哭的表哥,又看看站在街坊門口躲著的表嫂,心裏明白了些什麼,對他媽說:“媽,你去叫表嫂,咱回家說。”他朝他媽一努嘴,示意別讓遠處正往這邊看的街坊看笑話。
“成偉哥,先回家再說吧。”
張帆拽起蹲在地上哭的鼻涕一把淚一把的表哥,穿過外門進了三舅家的院子。院子裏養的那條殘疾狗一直叫個不停,張帆假裝蹲下撿石頭,那隻狗立刻不叫了。
他對張成偉說:“成偉哥,這條殘疾狗,你還不把他砸死吃狗肉嗎?”
張成偉知道表弟是故意搭個話茬,緩解尷尬的氣氛,他和表弟從小感情很好,不好冷他的場,便平複情緒配合的說:“你老說它殘疾狗,它就是缺鈣缺的,這可是正宗的德國牧羊犬,你看看那個弓背,再看看那條尾巴,就像劍一樣,多麼有力。都說俺家的卡卡好,你就一來就叫它殘疾狗。”
張帆微微一笑,跟著張成偉進了堂屋。
堂屋中間是張朱紅色的八仙桌。八仙桌上是同色如意條幾,兩邊各有一把同色太師椅。三舅不在家,表哥請張帆上座,張帆白了張成偉一眼,坐在了西邊的太師椅上。
表哥沏茶,給張帆倒上,自己坐在了上首。
張帆抿了一口茶,聽著西邊廂房裏有女人的哭聲,知道是老媽把表嫂勸回來了,在西廂房正安慰她。
表哥也聽見了,放下茶碗,長長的歎了一口氣,說:“家門不幸啊!”
張帆噗呲一聲笑了出來,把茶水一股腦噴了出來,他擦擦身上的水漬,嬉皮笑臉的說:“成偉哥,你這是又發的哪門子的感慨,怎麼又家門不幸了。我嫂子多好,在城裏上班,每個月往家交錢,你呢就種那麼點地,曬的和黑牛一樣,你照照鏡子去。”
他不失時機的揶揄張成偉,不過張帆確實說的是事實。表嫂人家有文化,自學了計算機在城裏的打字社裏做打字員,一個月賺不少錢不說,她天天在城裏上班,思想和打扮都發生了質的變化。就比如剛才她跑出來,即使哭的梨花帶雨,張帆還是看出來她擦了粉,還塗了口紅,尤其是穿的那條帶珍珠吊墜的粉紅色紗裙,穿在表嫂的身上那麼時髦那麼好看。
這個時候苗翠花在張帆娘的簇擁下,從西廂房抹著眼淚出來了,坐在了堂屋一側的木質沙發上,低著頭也不說話。
張帆微微偏頭瞥了一眼,表嫂的裙子胸前不知怎麼被撕開了,雪白的一片晃的張帆的眼睜不開了。他心裏不由得讚歎,表嫂還真是白啊果然在城裏上班不見太陽,皮膚就是細嫩。
這要不是張帆的嫂子,他覺得自己都恨不得上去咬上一口了,胸前的肉真的是嫩的和壩子村李二每天一大早賣的那個嫩豆腐一樣。
張帆正想入非非,張帆娘說話了。她說:“成偉,不是我說你。你放著好日子不過,整天的懷疑翠花是個老爺們嗎?翠花給咱老張家賺錢持家,你有什麼不滿意的。”
張帆娘一邊安慰侄媳婦,一邊數落侄子。張帆覺得自己的老媽非常會做人,自己的侄兩口子有了矛盾,不管誰對誰錯,先向著侄媳婦說話,這一招實在太高明了。
三舅媽早早就沒了,張成偉一直拿二姑當自己的親媽,張帆也是把他當親哥哥一樣對待。表嫂也是拿這個二姑當婆婆對待。
這個問題就好理解了,兒子媳婦吵架,婆婆向著兒媳婦說話,那是會做人,會做事。這也是張帆最佩服老媽的地方,深明大義,不護犢子。他悄悄在心裏替老媽豎了個大拇指,他就覺得壩子村的調解員就應該老媽去幹,那樣壩子村的婆媳矛盾都能一一化解。
想到老媽當婆婆,他又想到了柳圓圓,什麼時候柳圓圓能叫自己老媽一聲媽啊?
他在心裏暗暗給自己鼓勁,一定要把村裏的小學蓋起來,到時候就可以把心上人娶回家了。
張成偉和苗翠花都低著頭聽著張帆娘說話,都點頭稱是。張帆抬起手腕上的電子表一看,已經說了快一個小時了,他早上沒吃多少飯,這都快晌午了,肚子都咕咕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