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豔麗見張帆悶著頭想事情不吱聲,自己也閉上了嘴。
山裏風大,張嘴喝口涼風就得肚子疼。
張帆的壩子村是平原,和蒙山不同。他坐在三輪車車鬥裏和季豔麗說了不過兩句話,沒一會就鬧肚子了。
“讓三哥停一下車,麗姐,我肚子疼。”
張帆放了幾個響屁之後,終於忍不住了,他憋紅了臉對麗姐說。
季豔麗還以為他怎麼了,趕緊伸手拍了拍李三的肩膀頭子,李三往後一轉頭,腳下一個刹車就把車停在路邊了。
李三熄了火,問怎麼了。
張帆急忙從車鬥裏跳下來,“三哥,我鬧肚子,等我一會。”張帆還沒等說完,一溜煙就跑進了旁邊的樹叢裏方便去了。
季豔麗光去擔心張帆的肚子了,沒留意張帆跑的這麼快。李三抽了口煙,指著樹叢裏問季豔麗,“豔麗,你覺得還有必要去鎮醫院嗎?”
季豔麗被李三問蒙了,“怎麼沒必要?他腳腕子疼,去看腳。昨晚出車禍了,剛才過來路上,你沒瞅見那個翻了的小轎車嗎?”
“跑的比兔子的爹都快,還看什麼腳丫子啊。走,回去吧。”
李三把手裏的煙屁股,往車鬥上使勁摁死,一副看不慣張帆的樣子。
“他是不是肚子疼,忘了腳腕子的事了啊?”季豔麗想不明白,一直一瘸一拐的張帆,剛才怎麼會健步如飛。
李三和季豔麗在三輪上旁邊等著張帆,他衝進樹叢裏之後,火速脫下褲子,以排山倒海之勢把體內的汙濁排了出去。
“啊,舒服。”張帆找了張寬大的樹葉子當做手紙用了。他覺得舒服多了,往前挪了兩步,剛要提褲子,突然某個地方生疼。
“啊!”張帆疼的叫了出來,他往低下頭查看,那個地方被咬了一個印子。旁邊草叢裏發出哧溜溜的聲音。他歪頭一看,原來是一條小青蛇咬了自己。
“媽的!”咬哪裏不好,非咬老子的命。
張帆忍不住揉了一下,好在不一會就沒那麼疼了。他也沒在意,就提上褲子出了樹叢。
季豔麗和李三都聽到了張帆的叫聲,季豔麗臉色一變,剛要進樹叢找張帆,又回頭一尋思,覺得他在方便,自己一個女人闖過不去,不是那麼回事,便還是留在原地擔心。何況李三還在旁邊,她怎麼能這麼不管不顧呢。
張帆出樹叢的時候,留意到這片樹叢裏的花草居然沒有枯敗,他不禁納悶:都這個季節了,這裏的花草居然還開的這麼爭奇鬥豔,難道這些花有什麼特殊之處嗎?
他心裏留了意,尋思等從鎮醫院回來一定要過來看看這些花草,說不定能當做藥材呢!
“怎麼回事?兄弟?”
季豔麗見張帆已經從樹叢裏出來了,便揚起手喊了一句。
“沒事,讓蛇咬了一口。沒大要緊。”張帆見麗姐發自內心的關心自己,怕她擔心就沒有細說。
李三上了三輪車前邊,還沒發動車問張帆:“我說,兄弟,你這腳腕子還用看嗎?剛才差點就飛起來了。”
張帆一聽李三的話才想起來,自己腳腕子傷了,這才覺出來疼了。
“三哥,人有三急,我剛才怕拉褲子裏,忘了腳疼了。現在還疼呢,還得麻煩你送我去啊。”
李三回頭看張帆果真臉上露出痛苦的神色,判斷不像是假的,便沒有再說什麼,又跳下三輪車,拿出搖把,搖開了車,馬不停蹄地把張帆送到了鎮醫院。
張帆隻知道這裏屬於蒙山市地界,他不知道具體是哪個鎮。到了鎮醫院門口,見門口的左邊掛著一個白的的木質的牌子,上邊寫著:蒙山市香山鎮醫院。
張帆便明白了自己現在身在何處,心裏也有底了。
心裏有了底,連走進醫院的步子都看上去不像之前一樣了。
掛號診斷之後,鎮醫院給的診斷結果是扭傷,需要休息,之後就開了一係列的跌打損傷藥給了張帆。當然錢都是季豔麗墊付的。
張帆的錢和手機都找不到了。在鎮醫院的門口,張帆感激地對季豔麗說:‘麗姐謝謝你,你給我用用你的手機,我打電話給我朋友來送錢,他送來我就還你。’
季豔麗沒所謂的說:‘沒事,兄弟,不著急。’她把自己的手機給他,又習慣性的撩了一下耳朵旁邊的頭發,那眼角的餘光瞟了張帆一眼,神態有些曖昧。
張帆接過手機,著急的撥通了李雲靜的電話。現在的手機都存儲電話號,很少還有能記得住手機號碼的。他知道自己應該打電話給孫大海的,畢竟這車是孫大海給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