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帆回奧體花園的家裏之後,李木蘭見他臉色不對,便給他衝了一碗黑蜂蜜水,端到了他的工作室裏。
李木蘭知道張帆的魅力很大,在壩子村住的時候,村裏的小娘們小媳婦就經常暗送秋波。說不介意不吃醋那是假的。李木蘭雖然是個農村女人,可心機城府和她的婆婆張翠蘭一樣的深。她表臉上不漏聲色,其實她知道張帆在外邊有女人。
若拉確實讓張帆很失望,他覺得她幹的工作很見不得光。
李木蘭有一雙能洞悉人心的眼睛,她見張帆低頭製藥,便圍上去,從背後摟住了他的腰,把臉貼在她的後背上,悄聲問:“雲靜她娘倆還好吧?”
自從張帆從渠成回了省城之後,老是悶悶不樂。她側麵問過小飛,小飛也不知道,就把在渠成發生的事對李木蘭講了。女人的直覺提醒李木蘭,可能是李雲靜那裏出了什麼事,要不然上回為什麼把小寶帶來又匆匆帶走了呢?
“額,噢,她呀,還是那樣唄。忙忙碌碌地,你也知道她的。”張帆陷入沉思中,被李木蘭這麼一問,倒是嚇了一跳。他三言兩語便支吾過去了。
“鯤宇呢?睡了嗎?”
這個小兒子的出生讓張帆非常開心,這突然間又得知張鵬宇也是自己的兒子,還是老大,他內心深處其實是高興的。可李雲靜卻無處安置,李木蘭太賢惠了。別說張帆,就是張翠蘭和張大壯都挑不出她的一點錯來。
李木蘭沒有錯,在張帆老婆的這個崗位上幹的兢兢業業,日複一日年複一年。沒有錯,怎麼能讓李雲靜取而代之呢?
再說了,張帆目前為止仍舊理不清自己對李雲靜到底是一種什麼情感。李雲靜高高在上,是大家閨秀,可李張帆呢?一個農村吊絲,雖然逆襲成了有錢人,可那也是拖了李雲靜的福。他倆有著雲泥之別,張帆不是不想,是根本不敢對李雲靜有非分之想。
其實這就是階級。出身不同注定了兩人的階級不同,命運也就不同。
張帆不敢給李雲靜承諾,尤其是他現在還是有家室的人了。可後來發生的一件事卻改變了現在的一切。
鯤宇得了急性肺炎,張帆擅長中醫,治療急症還是要進醫院。
一家人忙三火四把孩子送進了最近的省城中心醫院,好在肺炎現在不算什麼疑難雜症,沒多久急診室的門就打開了。
鯤宇被送進了病房,張帆和老婆、老媽還有小飛都在病房伺候小鯤宇。漸漸地,鯤宇的情況好轉,大家也都鬆了一口氣。
上回帶鵬宇來做親子鑒定,第一次也是在中心醫院。張帆突然冒出個想法,和鯤宇也做一個,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張帆的這個想法很不符合常理,鯤宇是他的親生兒子,這還需要什麼親子鑒定呢?這如果是李木蘭知道了該有多傷心啊?
他見鯤宇下午又恢複了活潑可愛,就悄悄到了檢查室,要了就診時給鯤宇抽的血,到了親子鑒定部門,又讓護士抽了自己的血,遞了進去。
鯤宇住了一個禮拜的院,又活蹦亂跳了。在鯤宇出院之前,張帆才拿到了他和鯤宇的親子鑒定報告書。
他把他們送回家之後,他找了個理由出來了。把留在小飛車上的那份報告書拿出來看,張帆越看頭上的冷汗越冒的厲害。
他的手顫抖著,他的眼皮哢吧了兩下,車窗外的疾風正勁,巧的是把薄薄的幾張紙刮出了車外,飛走了。
小飛正開著車往芙蓉街走,他走的是環城高速,那報告書已經被吹進了高速路下的綠化帶裏。
“怎麼了,哥。”車很快就到了芙蓉街,他也不知道張帆要來這裏幹什麼。
張帆下車進入了芙蓉街,在若拉的檔口停了下來。他沒有看到濃妝豔抹的若拉,本想打聽一下她的小姐妹,後來想想還是算了,到她的出租屋看看,也許她今天沒有出來上班。
順著芙蓉街往北走,往左拐進了胡同裏,那間並不陌生的出租屋就在前邊了。
張帆站在原地,沒有向前。
這個時候身邊走過去幾個衣著暴露的女孩子,她們的頭發都濕漉漉的,像是剛洗過澡。應該是在這一片租房子的。出租房裏沒有洗澡間,租客都是去附近的大澡堂子洗澡。
她們中間有一個穿玫紅色低胸連衣裙的女孩子,皮膚白皙,其他女孩圍繞在她的周圍,便若眾星拱月一般把她的美麗凸顯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