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個屁,”賈默說,“但我知道她住哪兒,對吧?”他拿起吸入器噴了一下,然後放回操控台上,“你的問題在於,你是被她驅逐的,她不想再聽見你的聲音。你必須主動找上她,把她想知道的事情告訴她。”
“什麼事情?”
“一個叫康洛伊的男人害死了她的男朋友。”高個子說,他躺在賈默的一把辦公椅裏,大號手槍擺在膝頭。“康洛伊。告訴她就是康洛伊。是康洛伊雇了外麵那些雞冠頭。”
“我還寧可去試試看找極道呢。”波比說。
“不行,”賈默說,“這個叫斯萊德的,她會首先盯上你。極道會斟酌要不要還我人情,會先研究一下局勢。另外,你不是一門心思想學怎麼玩操控台嗎?”
“我和他一起去。”傑姬在門口說。
他們接入操控台。
她幾乎立刻就死了,前後頂多八秒鍾。
他感覺著它,馳騁來到邊界,幾乎知道了它究竟是什麼。他在尖叫和旋轉,被吸進一直在等待他們的冰冷白色漏鬥……
這東西的尺寸難以想象,過於巨大,就仿佛代表一整個跨國公司的控製論超結構模型將全部重量壓在了波比・紐馬克和一個叫傑姬的舞女身上。難以想象……
但在意識邊緣的某處,就在他即將失去知覺的時候,有什麼東西……什麼東西扯了扯他的衣袖……
他麵朝下趴在什麼粗糙的表麵上。他睜開眼睛。一條鋪著鵝卵石的步道,被雨水打濕。他慌忙起身,天旋地轉,看見雨霧籠罩的陌生城市和遠方的大海。前方尖塔林立,像是教堂,雕琢石材壘成的圓拱和塔樓……他轉過身,看見一隻巨大的蜥蜴滑下斜坡,向他而來,嘴巴大張。他吃了一驚。蜥蜴的牙齒是染成綠色的陶瓷,瓷磚拚貼的藍色嘴唇在緩緩滴水——是個噴泉,成千上萬塊碎瓷片貼在它的身上。他再轉身,因為接近死亡而瘋狂。冰,冰,他有一部分意識很確切地知道,當初在母親的客廳裏,他與死亡究竟有多近。
他看見幾張造型奇特的彎曲長椅,也貼著令人眼花繚亂的碎瓷片,還有樹木、草地……這是個公園。
“奇怪。”有人這麼說——是個男人,他從一張彎曲長椅上起身,他的灰發梳得非常整齊,麵頰曬得黝黑,無框圓眼鏡放大了他的藍眼睛。“你是直接穿進來的,對吧?”
“這是什麼?我在哪兒?”
“桂爾公園,算是吧。如果你願意,就當你在巴塞羅那好了。”
“你殺了傑姬。”
男人皺起眉頭。“我明白了。我想我明白了。可是,你不應該來到這裏。這是個意外。”
“意外?你殺了傑姬!”
“我的係統今天有些過度延伸,”男人說,雙手插在寬大的茶色長外套口袋裏,“實在太奇怪了……”
“你不能做這種爛事,”波比說,淚水模糊了視線,“你不能這麼做。你不能因為一個人隻是存在就殺了她……”
“她知道個屁,”賈默說,“但我知道她住哪兒,對吧?”他拿起吸入器噴了一下,然後放回操控台上,“你的問題在於,你是被她驅逐的,她不想再聽見你的聲音。你必須主動找上她,把她想知道的事情告訴她。”
“什麼事情?”
“一個叫康洛伊的男人害死了她的男朋友。”高個子說,他躺在賈默的一把辦公椅裏,大號手槍擺在膝頭。“康洛伊。告訴她就是康洛伊。是康洛伊雇了外麵那些雞冠頭。”
“我還寧可去試試看找極道呢。”波比說。
“不行,”賈默說,“這個叫斯萊德的,她會首先盯上你。極道會斟酌要不要還我人情,會先研究一下局勢。另外,你不是一門心思想學怎麼玩操控台嗎?”
“我和他一起去。”傑姬在門口說。
他們接入操控台。
她幾乎立刻就死了,前後頂多八秒鍾。
他感覺著它,馳騁來到邊界,幾乎知道了它究竟是什麼。他在尖叫和旋轉,被吸進一直在等待他們的冰冷白色漏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