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逸也覺得曲靈說的很有道理,想到阿膠是他自作主張銷往京城的,他就很是愧疚。如果不是他擅作主張,京城中的那位夫人興許根本就不會注意到曲靈。
“靈兒,是我的錯,我原本隻是想著你的阿膠很不錯,而京城中的人非富即貴,將阿膠銷往京城一定能夠有一個好的銷量,卻沒想到……”
曲靈擺了擺手笑道:“秦大哥,這不怪你,我總會慢慢強大起來的,那邊的曲夫人就算不從阿膠知道我,也一定會從其他地方知道,她隻要想起我和娘,就一定會生事端。”
“這件事情,不過剛好是給了她一個機會罷了。”
秦逸想到自己此行的目的,就是來查曲前山的罪證的,而曲靈是曲前山的女兒,這也一直是阻攔他向曲靈走近的最大的原因。
他試探道:“你心裏對曲大人……”
曲靈冷笑:“除了給了我一半的血脈,他還給過我什麼?”
“秦大哥,我知道你是來查他的罪證的,這件事情我沒有任何意見,左右也不過是個陌生人。隻是我娘她……似乎還是對那個曲大人留有念想的。”
秦逸心中有些苦澀,曲前山是兩人之間的最大的阻攔,他多少次想將她擁入懷中,卻隻能生生忍下。
和秦逸告別以後,曲靈回了曲家,曲夫人也是憂心不已。
“到底是怎麼回事,這怎麼會被人救了啊?他們娘倆做盡了壞事,本就應該得到報應。”
曲靈有些猶豫該不該將自己推測的事情告訴曲夫人,可是想著曲夫人心裏還對曲前山留有的那點念想,又覺得不忍心。
曲夫人是一個典型的古代女子,一心一意為著丈夫兒女,雖然曲前山拋棄了她們母女,可曲夫人卻還是不願意放棄他。
想來想去還是決定先不說,若是那個現任夫人就這樣算了也就罷了,如果她還想找事的話,曲靈也不願意忍。
“不知道,縣衙守備也不森嚴,給了人可乘之機,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又會回來鬧事,以後我們再小心些吧。”
千卉肚子已經很大了,很快就要臨盆,這些日子曲靈一直讓秦生注意著情況,一有生產的跡象就來告訴她。
臘八剛過沒幾天,秦生就急匆匆的跑來了曲家。
他一臉急色:“小姐,千卉今日喊著肚子疼,我估摸著是要生了,連忙來找你。”
曲靈連忙放下手中把玩的東西,站起身披上了一件披風:“走!”
一路上兩個人腳步飛快,曲靈邊走邊問道:“請了產婆不曾?”
秦生答:“您之前說的預產期就在這半個月之內,我就請了產婆一直住在我們家裏,現在產婆在她身邊呢!”
秦生是真疼千卉,曲靈心中滿意,不再多說,加快了步子趕到了秦家。
女人生孩子就是一道鬼門關,古代因為醫療條件落後更是這樣,曲靈心中一直擔心千卉,因此不自己親自看著不放心。
雖然曲靈隻是一個未出閣的女子,可是周圍的人都對她極為信服。
秦生帶著曲靈到了生產的屋子,曲靈轉頭對著門口焦急的秦家父子道:“我進去看看,你們就在外邊守著吧。”
曲靈進了屋子,千卉已經疼的麵無血色,額頭上都是大顆大顆的汗珠。
“小姐……”
曲靈上前拉住了千卉的手。“快別說話。”
她又轉頭問產婆:“現在是什麼情況?”
產婆之前還納悶怎麼這些人將一個大姑娘放進了生產的屋子,如今見曲靈沉穩的樣子,卻下意識的答:“還沒開宮口,還要疼一陣子,後麵才是最折磨人的。”
曲靈點點頭,轉頭去看千卉:“千卉,你千萬要保持體力。”
她從衣兜裏拿出手帕抱著的人參片喂進了千卉嘴裏:“深呼吸,別著急。”
“到時候注意的事情都跟她說了吧?”
產婆連忙答:“都說了。這位姑娘是要在這裏守著嗎?”
“嗯,你不用顧及我,該做什麼就做什麼,我守在這裏。”
陣痛開始越來越明顯,千卉咬牙堅持,一聲聲破碎的痛呼聲從她嘴裏傳出。
放在一旁的兩隻手緊緊捏著,青筋蹦起,顯然是用了極大的力氣。
曲靈硬生生的在冬日裏出了一身汗。
生產的過程是極其漫長又痛苦的,千卉已經沒了多少力氣。
曲靈心裏著急,轉頭去問產婆:“怎麼樣了?”
產婆滿頭大汗:“孩子頭快出來了,夫人再使些力氣。”
千卉使出了渾身的力氣。
“頭出來了出來了,夫人繼續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