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懿正側臥在她的身邊,見她醒了,立刻一臉關切的輕聲問道,“怎麼樣?覺得哪裏不舒服嗎?”
這問話,讓初醒的聞侑美不由露出羞赧,更加不好意思對她說出“我沒事,隻是太興奮而暈過去”這樣的話,所以她隻能搖了搖頭。
見聞侑美似乎真的沒有大礙,齊懿也總算放下心來。想起剛才那一場情事,她也有些羞愧,自己根本就像隻餓了許久的野獸,獵物剛到手就忙著吞吃入腹不算,最後竟連骨頭都不剩,也一並吞咽下去。
呃,她確實是有點不夠克製,愛愛做得太過了,所以才會把侑美弄暈的吧!
兩個人並排躺著床上,卻是和上一刻的激情不同,仿若是兩個初識情事的少女,臉頰嬌紅,眸光流轉間,真真一個“初嚐情滋味,相對顧羞赧”。
在沉默之中,齊懿悄悄地伸出手,去握住了聞侑美垂放在她身側的手,先是抓著掌心,相貼,然後指尖輕輕鑽入,十指相纏,緊不可分。
十指交纏的一瞬,聞侑美的心,怦然悸動。
是啊,現在的她們是戀人了呢!是可以親密無間、比世上其他人都更加相互貼近彼此的、無法替代的唯一。
臉上露出甜蜜的笑容,聞侑美縮了縮肩膀,向齊懿那邊靠過去,把身子偎進她的懷裏,像隻惹人愛憐的貓咪,乖順又迷人。
難得看到聞侑美如此嬌弱小女人的模樣,齊懿一下子心情大好,全身充斥著“這個美得妖孽一樣誘惑人的女人,是我的,是我齊懿的!”這樣引以為傲的宣告。
征服欲、獨占欲,是每個人都會有的一種心理情緒,隻不過會因人而異,顯露出來的便有了不同。
不管是什麼樣的愛情,在戀愛時,身為攻者的一方,在情事之後,被美受如此回應,除了自信心和士氣大振之外,還會跟著膨脹的便是她的劣根性。
所以,齊懿此刻,就有點膨脹過度,過度到忘了形,也忘記了聞侑美她隻是在飽食後才會偶爾乖順的貓兒,一不小心惹到她,還是會變成食人猛虎的!
齊懿一手攬著聞侑美的肩膀,視線向上看著藍色的棚頂,驕傲的開口道,“呐,我們打賭的結果,是我贏了,對吧!”
提到打賭,聞侑美頓了頓,隨之想到自此以後,自己就要徹底變為一直被壓的那隻,心情多少有點,呃,怎麼說呢,總之是有點不甚樂意的。
見聞侑美不吱聲,齊懿側頭看了看她,“喂,你不會是打算抵賴吧?可不帶這樣的。事而無信的女人,是會被拋棄的哦!”
其實,齊懿這話沒別的意思,就是擔心聞侑美不認賬。可是,有事說事唄,她偏還舉個例子,加以強調。好死不死,那句“被拋棄”是聞美人生平最忌諱的詞語!
SO,齊懿的下場,可想而知!
聞侑美從她懷裏抬起頭來,手臂支起半個身子,看向她,“你剛說什麼?”
“嗯?”見聞侑美忽然起身,齊懿一愣,“哪句話?”
“最後一句。”這時聞侑美已經徹底坐了起來,低頭盯著齊懿,眼神不善。
如果齊懿能夠稍微清醒一點,就該很容易察覺到,聞美人正在慢慢露出尖利的貓爪,準備要撓人了。
“哦,事而無信的女人,是會被拋棄——”拋棄兩字剛從齊懿的嘴裏吐出,聞侑美的表情就變了,上一秒的溫柔乖巧,立馬成了雙眉斜挑,美眸怒瞪,伴隨著隱約的咬牙切齒聲。
“被拋棄?!”聞侑美冷笑一聲,隨即長腿一跨,從坐著的姿勢,變為跨坐在齊懿的腰間。
如果不是對方那表情太嚇人,現在她這姿勢實在是齊懿的大愛。
“怎、怎麼了?”後知後覺反應到,聞侑美這是在發怒狀態,齊懿剛才的膨脹在那怒氣下,就像隻膨脹過度的氣球,被這根細密的針尖一刺,撲哧一聲,徹底泄氣了。
“喲,這口氣怎麼沒有剛才那麼理直氣壯了?”聞侑美說完,衝著齊懿狠狠剜了一眼,伸出食指,指尖用力的去戳齊懿鎖骨上方的軟肉。
她不是鐵金剛麼,聞侑美不信,戳這裏她還能不疼!
所謂“最毒女人心”啊!齊懿苦著臉,深刻體會到這句話的真髓。她怎麼可能不疼!那裏很脆弱的好不好?!
見齊懿疼得皺眉,聞侑美才稍微放鬆了手指的力度,嗯,還不錯,至少這家夥沒有反抗,乖乖的忍了。
“喂,你剛才提到的打賭,我承認,我確實輸了。”聞侑美騎在齊懿的腰間,居高臨下的睇著她,“不過——”
一聽到“不過”這兩字,齊懿就頭大,這女人一說到不過,那後麵的內容,絕對是自己不能承受的事情。可現在的她,卻完全無力反抗。
為嘛?她“吃”人家的嘴短啊!原因多明顯。
“按照賭約,你可以壓我,我也可以一直受著。但是,前提條件是,你得給我把這‘訓夫令’背得牢牢的。”聞侑美雙眸威脅的半眯起來,用決不縱容姑息的態度說道,“犯了其中任一條,你就休、想、爬、上、我、的、床!”
“呃……?”齊懿目瞪口呆的看著身體上方絕對女王姿態的女人,“訓夫令?”這是啥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