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神色有些肅穆,「他們為難你了嗎?」

溫汀搖搖頭,咬唇道,「薑玉達摔下電梯了。」

沈懷景搓著她的手,「我知道,你放寬心,我來處理。」

因為商場裡的攝像頭拍的很清楚,溫汀等人並沒有碰到他,是他自己摔下去的,所以錄完口供,將剩下的事情交給律師,沈懷景便帶溫汀離開了派出所。

因為不放心溫汀的身體,臨時約了一個大夫,沈懷景又帶溫汀去醫院檢查了一下`身體,確定沒有事情之後,沈懷景將她送回家後,才再一次去了醫院。

溫汀在家裡坐立不安,韋茜陪著她,安慰道,「這個人就是個人渣,他是自作自受,這樣的人死了也與咱們沒關係。」

溫汀歎了一口氣,「他畢竟是小茵小北的爸爸,隻是不知道該如何跟他們交代,還有薑奶奶,畢竟是她的獨子,若出了什麼事情,薑奶奶也一定會受不了的。」

沈懷景回來時已經是後半夜了,看到溫汀與韋茜還等在客廳裡,皺了眉,「不是說讓你先去睡嗎?」

溫汀忙問他,「如何了?」

沈懷景將她安置在沙發上,淡淡道,「搶救過來了,但是還沒有脫離危險期,大夫說有可能成為植物人。」

溫汀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是應該盼著他好還是盼著他不好。

第65章 chapter 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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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溫汀醒來,身邊並沒有人,披衣下床,溫汀出了臥室,看到書房門半掩著,透出些亮光,溫汀頓了頓,邁步走了過去。

書桌前,沈懷景坐在那裡,麵前擺著一個箱子,他正用濕布擦拭著裡麵的每一樣東西,有相框,有玩偶,還有一把紅木梳子,沈懷景擦拭的很仔細,神情很平靜,但溫汀卻莫名覺得眼眶有些溼潤。

溫汀在門口站了一會兒,悄悄的回了臥室,過了很長時間,臥室的門被輕輕打開,溫汀躺在那裡闔著眼睛沒有出聲,沈懷景輕手輕腳的上了床,掀開被子躺了進去,過了差不多五分鐘時間,沈懷景翻身,小心翼翼的把溫汀摟進了懷裡,頭埋在了她的脖頸處輕輕咬了咬,溫汀隻覺輕微的刺疼,頭微微偏了偏,沈懷景伸手撫上她的臉不讓她動,在她耳邊嘶啞道,「溫汀,不要妄想離開我。」

溫汀睜開眼睛,心裡輕輕歎了口氣,手在他臉上輕輕摩挲著,他們都是沒有安全感的人,都是經歷過失去恐懼著失去的人,有些傷口永遠無法復原,以往隻能自己一個人躲在角落裡,而現在,他們有了對方,餘生,他們風雨同舟,即便是傷口,也是互相舔舐,不再懼怕所有的風浪。

*

第二天,沈懷景去了療養院將薑奶奶接到了醫院,薑奶奶看到躺在床上的薑玉達,老淚縱橫,一下子彷彿老了十多歲,溫汀摸著自己的小腹,到底是無法割捨的血肉相連,她為薑奶奶覺得悲哀。

溫汀很小心的問沈懷景要不要讓小茵小北來看看自己的爸爸,沈懷景沉默著,沒有說話,溫汀知道他心情很複雜,便也沒有再多說什麼,隻是自己懷了孕做了母親之後,有些感覺便強烈起來,覺得自己的心裡隻要一想到孩子便覺得柔軟無比,這種血濃於水的感情,麵臨這種人性的選擇,便彷彿矛與盾,讓人糾結。

薑玉達的情況不容樂觀,雖然度過了危險期,卻再也無法醒來,隻能靠著一台呼吸機維持著自己的生命,薑奶奶在醫院裡守了五天,整個人都要脫型了,溫汀想要讓她回去休息一下,薑奶奶卻搖頭,一眨不眨的看著病床上的薑玉達,彷彿要把他看進心裡去。

又過了三天,沈懷景終於還是帶著薑淮茵薑淮北到了醫院,出了電梯,沈懷景便站住了,對薑淮茵和薑淮北道,「讓舅媽帶你們進去吧。」

薑淮茵看著沈懷景麵無表情的臉,沉默了一會兒,輕輕道,「舅舅,你要是不高興,我們可以不去的。」

沈懷景愣了一下,終於抬手摸了摸兩人的頭,低低道,「不會,你們去吧。」

薑淮茵領著薑淮北一步一回頭的往病房去,溫汀跟在身後,也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沈懷景,他站在走廊盡頭的窗邊,背影落寞而又孤寂,病房裡躺著的那個人害了他姐姐的一生,也害了他的一生,若不是他意誌超群,怕是就沒有現在的沈懷景了。

病房門口,溫汀抬手想要推門,房門卻從裡麵打開,薑奶奶麵容憔悴的出了來,看到薑家姐弟,淚水止不住的往下流。

溫汀覺得有些淚目,「薑奶奶,我帶小茵小北來看看...他。」爸爸兩個字,她始終說不出來,覺得但凡說出這兩個字,便是在沈懷景身上紮刀子,讓她心痛。

薑奶奶將病房的門關上,薑淮茵在緩緩關上的門縫裡模糊的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人,又看向薑奶奶,「奶奶...」

薑奶奶搖頭,「他不配見小茵小北,溫汀,將兩個孩子帶回去吧,生他們養他們的是青曼,與他沒有任何關係,他對他們沒有父子父女之情,小茵小北便對他沒有任何責任。」

溫汀沉默了一會兒,點點頭,與沈懷景把薑淮茵和薑淮北帶了回去。

薑奶奶看著電梯門關上,就那樣站在那裡愣愣的看了一會兒,然後才轉身進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