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節(1 / 3)

時又有一枝箭直插進了她的肩頭。天曦卻片刻不敢停留,拚盡全身的力氣躲避疾行,隻奔著目標而去。  雲崖子手裏的鏢有幾支又落在天曦身上,夜行衣也劃開了多處的裂口,血自傷口裏湧出,頃刻滲透了衣衫。  楚天曦眼見勢危,懷裏取了節竹筒,咬去塞子,攥在手裏。竹筒口裏開始絲絲縷縷地逸出一股輕煙,帶著濃鬱的異香。天曦迎風而走,這煙順風散開,卻被在她身後緊追的北辰軍聞了去。

不出多久,這些人就覺得手腳酸軟,天旋地轉,馬也無力再跑。雲崖子道行深些,避開了這些煙霧和異香。  離北辰大營越來越遠,追天曦的也隻剩了雲崖子一個人。天曦情知輕易奈何不得他,想起師父曾提起過的雲崖恐水的弱點。而這段路斜岔處又恰好有一個水麵廣闊的湖泊,略調了方向,直奔水域而去。雲崖似乎看出了她的意圖,幾下縱至她身後,一掌擊在了天曦背上。  “唔!”  掌力透入天曦體內,她卻咬住牙,沒有雲崖子所想的一般停住,而是借著這股力,又往前奔了一長段路。雲崖一驚,待要再往前傷及天曦,月色下波光粼粼的湖麵已經出現在眼前了。

天曦提起一股氣,施了輕功,在雲崖的掌風觸到她的前一刻躍上水麵,足尖輕點,片刻就離岸幾丈遠了。雲崖氣急敗壞地立在岸邊,想要追上去,又在水沿上止了步,還躊躇著,天曦自湖心提腳震了一下水,一股波浪自她腳下向岸邊席卷而來,掀起一幕水牆直撲雲崖子。  自來恐水的雲崖大驚失色,倒退幾步,還是被澆濕了道袍,懊惱地甩了一下衣袖,看著天曦遠遠地去了。而終於甩掉雲崖的天曦已經是精疲力盡了,身上的明傷暗傷大大小小遍布多處。勉強撐著最後一口力氣,帶著兩個孩子趕回了東榿的軍營。  軍帳中的東方咎依舊在一籌莫展,西門鴻雪和孔任則為此意見有了衝突。

“難道我們就眼看著北辰加害小皇子?”鴻雪顯然心腸軟些,一聽說恕被挾持,又看到後帳的琳琅,怎麼不能想到弄傷了孩子,而孔任畢竟理智些,  “可是北辰現在要我們投降,一旦我們交出兵權,北都垌絕對不會是現在的態度,我們就會被他所製。到時候不但救不了皇子,我們這些人的性命也堪憂,說不定這十萬人馬都得搭上性命!”

“可是小皇子一旦有事,我們即使打贏了仗,以後也難釋然,我們怎麼對得起琳琅?作為長輩。我們怎麼對得起一個孩子?”  “可是我們救不了他啊!”  東方咎聽著他們在力爭,絞著手指一言不發。突然營外吵嚷起來,帳門被撲開,一個黑影衝了進來!三個人都吃了一驚,定睛看去,正是楚天曦抱了東方恕和一個不認識的孩子進來。東方咎吃驚的睜大了眼睛看著這突來的三個人,孔任和鴻雪也停下爭執,一時回不過神來。

天曦卻一言不發,緊咬著下唇。拔出匕首割斷了捆住兩個孩子的繩子。東方恕掙開手腳,爬起來就往咎那裏跑,  “父皇——!”  咎醒過來,也從帥椅上下來,迎著恕過去,張開手,把這個三年未見的孩子抱進了懷裏。東方恕這才摟了咎的脖子,扁著嘴,涕淚糊了一臉,  “父皇,他們打我了,你看,”說著擼起袖口,給咎看他胳膊上的傷痕瘀青,

“父皇我要報仇!”  “恕兒乖,誰打的你父皇一定不會饒過他。”  明白過來的孔任和鴻雪都鬆了一口氣,孔任一臉的喜色,鴻雪則被那個更小的孩子吸引了目光,慢慢靠過去,蹲下來打量著她,  “你,你是不是小影子?”  大眼睛的小女孩看看她,點了點頭。  “你真的是西炎國的小影子?”  “嗯,我叫小影子。”  “你不認得我了?”  小影子又搖了搖頭。  “我是姑姑,我是鴻雪姑姑啊!天曦,你救了她,你知道她是誰嗎? 她是我哥和天暘公主的女兒啊!!西門逐影,她是我的侄女,是你——天曦?天曦!”  興奮的西門鴻雪抬頭對天曦說話的時候才發現她臉色不對,慘白的臉頰上有大顆汗珠順著流下來。因為她穿了黑色夜行衣而不明顯的血跡仔細辨認下便能發現,整身衣褲在燈光下都是濕熒熒的顏色,而且她站的地方腳底已經積聚了一小攤血水,整個軍帳裏也彌漫了一股濃重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