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節(1 / 3)

,有沒有?沒——有!”  東方咎抬眼看著天上的明月,眼睛裏盈滿了淚水。  “你們都是女人,可男也好女也好,這情不都是一樣的麼?換過來,你把你們的位置換過來想想。叫你拿江山去換美人也許你幹,可是毀了你的江山叫你去換美人你幹不幹?嗯?你幹不幹?”

孔任大著舌頭說話,一個手指頭一下一下在空氣中點著,滿臉的激動。  “我這一生跟楚天曦,纏不清了,怎麼著也纏不清了……”東方咎終於鬆弛下來,口中喃喃著,抱著酒壇,哀然淒苦的神色。  “纏清了要怎麼樣?你真個就狠下心,斷了麼?”  “我剛想起來事情的時候,心裏的滋味苦到說都說不出來。我從十四歲看見她第一眼,心裏再也沒放下過別人。能給的都給了她,都依著她,可她怎麼就一次又一次偏要這樣對我?”

咎努力的眨著眼睛不叫眼淚落下來。孔任看著她,看出自內心而出真實的痛苦,也忘了本來要說的話。  “王兄臨死之前不準我再哭,楚戰的時候我實在忍不住了。親手把她給南宮玉蟾,誰知道我心裏的不甘不舍?誰知道我推她出去怎麼個痛徹心肺?可是我不能叫她陪著我死,隻要她好好的活著,別管是誰,能給她幸福,我就是萬箭穿心,也死的瞑目……”  淚,終是難以忍得,隨著顫唞的聲音,汩汩而下。  “鴻雪時時與我說起她。傷了,好了,我心裏揪著的那根弦怎麼也鬆不下來,接不上,斷不了,心都要扯碎了去。逼得我一刻不敢閑,去打仗,可得了天下又怎樣?鴻雪對我好,我不是看不出來,人非草木,我怎麼可能無動於衷?那些日子裏,我多麼想有個懷抱,哪怕叫我靠一靠也好。可是我已經傷了琳琅,不能再去傷鴻雪。琳琅是姐姐,鴻雪是知己,她們都是我心裏看得重之又重的人,可不是她,都不是她,不是那個人,縱然是再好,也愛不得……”  孔任看著在他麵前失態的東方咎,忘了本來的目的,怔怔的聽著她的傾訴,竟然不知道該怎麼去安慰了。衣裙窸窣的聲音傳來,西門鴻雪自暗處轉過來,看著東方咎的眼睛裏有晶瑩閃爍。顯然她聽到了剛才的話,卻不多說,一步一步,走到了咎的身邊。  咎抬起滿是淚水的臉去看她,卻看到含淚的眼睛和依然帶著溫柔的笑容,對著她伸開了雙臂。卸掉了滿身的重負偎過去,咎圈緊了胳膊,抱著鴻雪,窩在她的懷裏,痛哭失聲。壓在喉間的聲音像極了嗚咽的獸,似是要把這多少年的辛酸委屈,思念與茫然統統哭了出來。  鴻雪眼裏的淚也點點滴落,抱住懷裏的人,輕撫過她的柔肩青絲,陪著一起,用淚釋放著心裏的鬱結。  她最懂她,懂這傾出的淚裏,有多少情苦的煎熬;懂她打開了最後的心防,不願再苦人苦己。終是舍不掉的,索性就用這一生,糾纏了去吧。  而孔任趔趄著站了起來,抬頭看看明朗的月色,帶著模糊不清的笑,搖晃著走遠了。

西昆侖山。  雲舟子大清早就聽見外麵吵吵嚷嚷,迷迷糊糊的起來開門,一麵走一麵嘟囔,

“這誰啊?看病的時候還沒到呢?難道是急診?”  竹舍的門一開,  “哇!”雲舟子捂住了心口,幾乎把老命都嚇掉半條。  外麵全副武裝的鎧甲騎兵隊,幾乎占滿了整個山地。羅傘遮天,旌旗飄揚。男男女女各式服色的人數也數不清有多少,全部低首肅穆而立,半聲咳嗽不聞,隻有馬匹間或噴出一個響鼻來。

竹門前麵,東方咎冠履齊整,身著墨綠繁複華麗繡紋的龍袍,安靜而從容的站著。

雲舟子這才吐出一口氣來,“呼——,可嚇死我了。知道你是皇帝啦,也不用弄這麼大排場來吧?”  “雲大夫,長日不見,貿然來訪,多有得罪了。”  “嗯。”雲舟子看看她,  “你呀,也別說的好聽了。我哪敢指望皇上來看我啊,你是別有目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