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正楠把買好的熱奶茶遞給她,打趣她,“你上初三的時候,可是抱著我哭的要死要活的,還是我背著你回家的,這會兒又害羞了。”
“那會兒不是不懂事兒嗎!”阮棉惱羞成怒的瞪著他,“不許再說了!”
“好好好,不說了。”齊正楠抬手挽著她耳邊的碎發,哄著她是無比的溫柔。
阮棉正想說什麼,結果目光掃到不遠處的一個人,臉上陡然一變,推開了齊正楠。
陸沉淵穿著一件黑色的風衣,靜靜的站在不遠處。他容貌沉冷,氣勢凜然。出現在喧鬧的公立醫院,跟周遭的環境顯得格格不入。來往的人,都忍不住多看他幾眼。
鄭國站在他的身後,給了阮棉一個眼色,提醒她陸沉淵此刻心情十分不好。
巨大的惶恐淹沒了阮棉的內心,此刻她的腦子嗡嗡作響。絕對不能讓正楠哥知道她跟陸沉淵的關係,絕對不行!
“棉棉,怎麼了?”齊正楠被阮棉的神色嚇到了,摸了摸她的手,“這麼涼,是肚子疼嗎?我去給你換個熱水袋吧。”
“好……”阮棉咬著牙根,讓齊正楠先離開了一會兒。
她拔了針頭朝著陸沉淵走過去,血一下子從肌膚裏竄出來。她來不及想別的,跑過去一頭紮進陸沉淵的懷裏,仰著頭看他,哀求道:“陸先生,求你……”
“我教過你,求人得付出點東西。”陸沉淵眼中全是冰冷的憤怒,幾乎沒給阮棉留一點的情誼。
他的目光在阮棉的手背上掃過,針頭紮過的地方一片淤青,還在冒著血。可她就這樣絲毫不顧及自己的身體狀況,全心全意的為一個男人求情。
陸沉淵隻覺得剛剛阮棉靠在齊正楠的身上的模樣,文靜依賴的模樣很是紮人。像是幾根針刺進了他的指尖,細密的疼痛跟憤怒交織在一起,反而讓他愈加的冷靜了。
阮棉這會兒心都在抖,因為極度的緊張,小腹絞痛著。她慘白著一張臉,踮起腳尖胡亂的在陸沉淵的臉頰上親了幾下,幾乎要哭出來了。
陸沉淵一向有一言不發就把人逼死的本事,周身散發出的低氣壓如同烏雲似的壓過來,讓阮棉喘不過氣。
他終於是退了一步,拉開了跟阮棉的距離。
正好齊正楠換好熱水袋出來,瞧見阮棉滿眼是淚的站在那兒,嚇了一跳,摟著她問道:“這是怎麼了?”
阮棉一抬頭,瞧見陸沉淵離去的背影,心頭一鬆一緊,知道陸沉淵是動怒了。這個男人怒極的時候不愛說話,一雙漆黑的眼睛能把人從頭到腳看個通透,讓你渾身每一個細胞都在顫栗,叫囂著臣服與恐懼。
“沒事。”阮棉胡亂的擦了擦眼淚,“正楠哥,我有點急事回頭跟你聯係。”
她跑得飛快,齊正楠沒來得及攔她,手裏還捏著熱乎乎的暖水袋,心裏悵然若失,隻覺得有什麼事情偏移了軌道。
阮棉一瞧見那輛悍馬,就鑽了上去。
鄭國看了一眼後頭,踩著油門開車。
阮棉這會兒臉色很蒼白,肚子一陣一陣的疼著,怯弱的叫了一聲,“陸先生。”
陸沉淵扭頭看她,忽然就覺得,他永遠難以馴服阮棉。本以為有點眉目了,起碼知道借著他的勢去踩阮嬌,知道討好的抱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