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家。”陸沉淵起身,穿好外套往外走。
甄妮在後麵悄悄的鬆了一口氣,還好沒做錯,約瑟夫給她打電話的時候,她還有些忐忑。這麼多年以來她之所以能穩穩坐在總裁特助的位置上,就是因為她從來不做多餘的事情。
有時候變通是個好事情啊,甄妮偷偷瞄了一下被壓在文件夾下的白紙,依稀能看到一個阮字,另外一個就看不到了,不過她猜,是一個棉字。
連起來是……阮棉。
最近陸總在忙一個大案子,國外國內的飛個不停。前天在美國的時候,陸總居然盯著一朵棉花出神,甄妮都被嚇到了。
……
鄭國開著車往餐廳走,順口說道:“月底就是家宴了,老爺子讓我問問,能不能回去住幾天。”
陸沉淵簡直厭惡透了陸家每月一次的家宴,老爺子三個兒子一個女兒,他父親去世得早。兩個叔伯,一個姑姑沒一個好相與的。
他煩躁的把手裏的平板丟在一旁,揉著眉心說道:“我能去吃頓飯就是給足了他麵子,別太苛求我。”
鄭國也沒多勸說,他陪著陸沉淵長大,知道他都經曆過什麼。父慈子孝的起碼,在陸家是不存在的。維持麵上的和氣已經不容易,人生艱難,何必互相為難。
陸沉淵到的時候,蔣依依已經到了。
“聽甄妮說你最近很忙。”蔣依依流露出一點恰到好處的心疼,“何必那麼苛責自己。”
陸沉淵嗯了一聲,不再搭話,透著一股子倦意。
蔣依依識趣的不再煩他,這麼忙還能抽出時間陪她吃飯,她已經十分滿意了。她回國短短半月,在北城的名氣更勝當年,其中不乏陸沉淵的緣故。
鄭國轉了一圈,找到餐廳的經理,說了幾句話。
經理恭恭敬敬的說道:“甄妮小姐已經吩咐過了,您放心。”
鄭國知道甄妮做事妥帖,他還有別的事情。
“這花兒放到那桌去。”鄭國把手裏的花遞給經理。
經理收下了,轉身進了後廚,點了名,“阮棉,你去6號桌點餐,順便把花插好。”
阮棉愣住了,她是兼職服務生,平時隻能在後廚傳傳菜,偶爾在門口迎賓,今天怎麼能到前邊點單了,她有些為難的說道:“經理,我怕出岔子。”
這間餐廳極富盛名,連服務員都訓練有素。她能進來,還是因為口語過關可以接待外賓。
“出了岔子就走人,這麼簡單的事情,有什麼糾結的。”經理把手裏的花兒交給她,不給她任何反駁的餘地。
阮棉隻能硬著頭皮上了,她抱著花拿著餐單去了大廳。
走近了看到座位上的人,眉心猛跳了幾下。
“你是……沉淵的那個侄女?”蔣依依看到阮棉,明顯的吃驚。
阮棉十分勉強的笑了一下,然後動手插花,“先生,女士,這是餐廳為您準備的花兒,希望你們今晚用餐愉快。”
她擺弄好花兒,露出一個標準的微笑,柔聲問道:“請問二位今晚想吃什麼?”
真是流年不利,之前被陸沉淵逮住在會所工作,今天又被他撞到在餐廳打工。
不過今時不同往日,他既然跟這位舊愛打得火熱,自然顧不上她這個“新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