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棉隔著人海遠看著陸沉淵,還好他長得高,不然的話都被淹沒在人群中了。
“阿潛!”阮棉扯著嗓子喊,結果發現聲音太鬧,對方根本聽不到她的聲音。
她正準備擠過去拉陸沉淵,就看到他跟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起了爭執。
“你瞎啊,當在這兒幹嘛!”那個男人橫衝直撞的,明明是他踩到了陸沉淵,卻倒打一耙。
陸沉淵腦子嗡嗡作響,看不清眼前的東西,聽到的聲音都被無限放大,簡直要把他的耳膜衝破了。
他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捏著對方的手腕狠狠一折。
對方撕心裂肺的叫喊起來,惹得四周人看過來。
阮棉驚得臉都白了,捏起台邊的一個道具,朝著那邊擠了過去,朝著那個男人狠狠打了上去。
“草,今天怎麼竟遇上一些瘋子!”那個男人氣的大罵道。
“阮棉!”陸沉淵按捺住心裏的戾氣,循著動靜拉住了阮棉的手,嗓音沙啞的說道:“帶我離開這兒。”
阮棉看到他臉色沉鬱,閉著眼睛像是在極力忍耐著什麼,心裏晃得厲害,拉住陸沉淵的手慌忙把他帶出去。
到了人少的地方,陸沉淵靠在牆邊,“打暈我,給韓洛打電話。”
“快!”陸沉淵捏住阮棉的手,摸在自己肩頸的位置,“這裏有迷走神經,用力重擊的時候,會導致人暈厥。”
阮棉死死地咬著嘴唇,朝著他說的做,用盡了力氣朝著那個地方砍過去。
陸沉淵果然倒在了地上,她扶著陸沉淵的時候,感覺到他後背的衣裳都濕透了,不知道忍耐了多久。
阮棉手抖著摸出手機打給韓洛,聲音都在顫抖,“韓洛,我在DW路的萬通廣場,陸沉淵出事兒了。”
……
兩個小時以後,陸家。
“給他打了鎮定劑,起碼得睡一天,鄭國務必受著,防止出事。”韓洛一向嬉皮笑臉的沒個正形兒,這會兒倒是嚴肅的很。
孫女士那邊不得消停,要是陸沉淵這會兒出了事,不是給人送上門去消遣嗎。
阮棉在一旁沉默的看著,死死地抓著手。
韓洛跟她出了門,皺著眉問道:“大年初一的,你們去萬通廣場做什麼,鬧哄哄的。”
今天萬通廣場請了一位明星做活動,所以人多得要命。過年放的音樂熱鬧喜慶,聲音肯定嘈雜。
阮棉想起那一次,陸沉淵陪她去年明珠家裏,堵在路上的時候,到處都是以鳴笛的聲音,他的臉色就不是很好看,沒想到竟然會這麼厲害。
“他是不是不能忍受特別吵鬧的環境。”阮棉低聲問道,難言自責之色。
韓洛點了點頭,思量了一下才說道:“類似於躁鬱症,過於吵鬧的環境會讓他沒有安全感,產生暴力傾向,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他這麼多年,很少失態。”
“很早就有這種病了嗎?”阮棉第一次知道,陸沉淵居然還有這種不為人知的病症,他身上到底有多少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韓洛掰著指頭數數,“病史是從五歲開始的吧,他成年以後控製的很不錯了。大多數的殺人犯都有這種病,狂躁型犯罪分子。比方說,有的連環殺人犯,犯罪的特征是別人辱罵他,情緒得不到控製,需要殺人泄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