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家二少爺昏迷多年,這是大家一個心照不宣的秘密。
可是今天他居然醒來了,在場的賓客無不嘩然。
阮棉呆呆的看著陸澤,一時間腦子竟然一陣空白。
“二叔,你怎麼老了這麼多。”陸澤笑的一臉燦爛,雖然麵色蒼白羸弱,可是看起來無比陽光,像是七月的太陽。
陸鎮江一下子紅了眼睛,“你這個孩子,你知道自己睡了多少年嗎?”
陸家的其他人都反應了過來,張曼流著淚說道:“你才醒了多久,怎麼就冒冒失失的出來了。醫生呢,醫生可是跟著了。”
陸澤睡著的時候才十幾歲,這會兒說話總是透著一股孩子氣,他往台上看了一眼,笑嘻嘻的說道:“今天我訂婚,我怎麼能不來呢。”
“你這孩子。”張曼拿他沒辦法,親自推著他往台上走。
走到邊上的時候,張曼不滿的說道:“棉棉,你還愣著做什麼。”
“啊,我……”阮棉眨了眨眼,看向陸澤。她在醫院裏陪了他那麼久,每天看著這張臉,那樣的熟悉。甚至清晰的知道陸澤脖子上有一顆痣,可人真的醒過來了,她倒有些手足無措了。
陸澤主動拉住阮棉的手,仰頭看著她,無辜的說道:“姐姐,你不是盼著我醒過來嗎。”
張曼哭笑不得,“胡叫什麼,棉棉比你小幾歲呢。”
阮棉卻知道為什麼,噌的一下子紅了臉。早知道陸澤能聽到,她說什麼也不會亂說了。前些時候,她在陸澤身邊說。雖然陸澤年紀比她大,可是他睡過去的時候還是個小孩子,該叫她一聲姐姐的。
“我那是說著玩兒的。”阮棉小聲說道,有些手足無措,要命的是,她仗著陸澤昏迷著,說了不少自己的小秘密,這會兒真是追悔莫及。
消失了許久的陸沉淵大步走來,站在台上,沉冷的說道:“諸位且散了吧,今日陸家有大事。”
本來也打算先遣散賓客的,可是從陸沉淵嘴裏說出來,總有些不對勁的地方。
蔣依依盛裝打扮,卻沒有換來陸沉淵一眼,在場的都是人精,又如何看不出來這底下的波濤暗湧。
陸澤不滿的說道:“哥,我可是專程趕來訂婚的,怎麼能就這樣散了呢。”
阮棉去看陸沉淵,見他微微動了一手,似乎是想觸碰一下陸澤。卻不知道怎麼的,又垂下了衣袖。
陸沉淵嘴唇微動,言語間全是冷漠,“不許胡鬧。”
陸澤笑著,眼中卻閃爍著淚花,“十幾年沒見,哥你還是這麼冷淡。”
那邊已經有人遣散了賓客,隻剩下了陸家人。
“有什麼事情,都回家再說。”陸鎮江走過來說道。
……
陸家人丁還算興旺,老大陸鎮遠生了陸沉淵跟陸澤,老二陸鎮江生了陸沉北,老三陸鎮山發妻早亡至今未再娶,陸子美生了周若若。
這樣算起來,也算是個大家庭,可卻算不上過的和美。
陸勳國上上下下的看著這個最小的孫兒,掩蓋了眼中的淚花,“醒來就好,醒來就好。”
這會兒所有人齊聚醫院,唯恐陸澤再出點岔子。他才剛醒過來半個月,一直瞞著所有人,就是為的今天訂婚宴給阮棉一個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