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棉昨天睡的安穩,清醒之後神色飽滿又光澤,始終拉著陸沉淵的手一刻也不肯鬆開,像是沒有安全感的小鬆鼠。
難以想象,她孤身在外的時候,堅強又獨立,是一直小刺蝟。
大概愛就是這個樣子,你不在時我能扛起整個世界,你在時連瓶蓋都擰不開。
“阮棉。”陸沉淵忽然叫她的名字。
“啊?”阮棉扭頭看他,呆呼呼的樣子。一雙眼睛裏全是陸沉淵的身影,此身此心也全是他這個人。
唔……
陸沉淵一手托住她的後腦勺吻了下去,很用力,也很著急。
阮棉隱約記得他們還站在樓梯上,覺得這樣不好,嗚嗚的推拒了兩下,結果陸沉淵一隻手捏了她兩個手腕,將她的手反剪在身後,不給她留一絲一毫反抗的餘地。
她被吻著吻著,就忘了身在何地。纖長濃密的睫毛微微顫抖著,迎合著陸沉淵的姿態,喉嚨間依稀有阿潛兩個字呢喃出聲。
被吻的暈暈乎乎的,陸沉淵才鬆開她。
他的目光落在她瑩潤的嘴唇上,低語道:“阮棉,永遠不許你離開我。”
“一直都是你在玩失蹤啊。”阮棉覺得有些委屈,在他下巴上啃了一口。
“恩,所以你更不能離開我。”陸沉淵低頭牽住她的手,將她的手完全包括在掌心。
阮棉暗自腹誹,這是什麼強盜邏輯。
“兩位感情很好。”夏朗眼帶笑意的看著他們走下來。
阮棉連噌的一下子漲紅了,才知道他們兩個人被圍觀了。
孫芳年靜靜的坐在那兒,看著陸沉淵跟阮棉攜手而來。心裏陰狠的想著,既然要做戲,何不一直演下去。陸沉淵這般有恃無恐的模樣,難不成他手裏有讓她必敗的籌碼?
阮棉對上孫芳年冷透徹骨的眼神,悄悄的拉緊了陸沉淵的手,還是對這位有些發怵。
“你的孩子?”孫芳年掃了一眼阮棉的肚子,又看向陸沉淵,仿佛看到了一場鬧劇,“千萬別告訴我是。”
“是不是都跟您沒關係。”陸沉淵拉了一把椅子讓阮棉坐下,從容不迫。
夏朗靜默的看著他們交鋒,心裏了然。這位陸先生從不打無準備之仗,而且動手就是必勝。昨晚敢找阮棉親近,今日必定有抵抗夫人的手段,就是不知道,這手段是什麼了?
“你想說什麼?”不知道為什麼,孫芳年總覺得不安。從昨晚知道陸沉淵從地下室跑出去之後,這份不安就一直存在。
隻是她自傲的覺得,在她的地盤上,陸沉淵翻不出天去。
“我得想想從什麼地方開始說起。”陸沉淵從桌上摸了個橘子慢條斯理的剝著,然後一瓣一瓣的放到阮棉的掌心。
方追進來之後就看到這樣一幕,於是不再往前走。他瞧見阮棉塞了兩瓣進嘴裏,腮幫子鼓鼓的,像一隻囤貨的小鬆鼠。她那樣鬆散的狀態,眼睛清亮沒有戒備,沒有壓力的坐在陸沉淵身邊。不同於前陣子端莊又堅強的模樣,這會兒嬌氣的不得了。
也是,有陸沉淵在,她才能徹底的不管不顧吧。
“那就從我父親的死開始說。”陸沉淵看向孫芳年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