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正楠滿腦子都是最後阮棉看她的那個眼神,帶著無盡的不解,還有一些陌生的隔閡。仿佛在說,正楠哥,你怎麼變成這樣了啊。
他這些年做過許多事情,有些事情是錯誤的還是正確的,是好的還是壞的,他從不需要別人去界定。可是今天阮棉一個眼神,像一根長長的針,透過盔甲的縫隙,猛地戳中了他柔軟的肌膚。
不該是這樣的……
他費盡心思的走到今天這個地位,不是為了承受棉棉那樣的目光。
“陸沉淵。”齊正楠盯著陸沉淵臉上一點笑容都沒有,“不管是從前,還是現在,你都用這種卑劣的手段去贏得棉棉的心。”
“卑劣的手段?”陸沉淵眉梢輕輕一挑,風輕雲淡的說道:“指的是,阮棉父親重病需要錢的時候,你卻無能為力,而我幫她擺脫困境。還是她被人記恨再三陷害我來保護她。又或者是,今天你設這個鴻門宴來跟我彰顯你的權利,卻被阮棉見識到了你醜陋的一麵。”
“這其中,哪種是卑劣的手段。”
他沒說一句話,齊正楠的臉色都僵硬幾分。
陸沉淵看著眼前油膩膩的火鍋,覺得自己滿身都是這個味兒,耐心已經告罄了。他能陪著阮棉吃這些玩意兒,並不代表能跟齊正楠吃。
甄妮站在不遠處默默的聽著,先生一向不愛多說話。今天劈裏啪啦的說了這麼多,真是為了打擊情敵豁出去了。
齊正楠憋了一口氣,啪啪的鼓掌,硬生生的露出個笑容,“說得好,隻不過你別忘了。現在你成了那個沒有能力的人,而能給棉棉保護和未來的人,現在是我。”
“哦。”陸沉淵眉眼未動,丟下手裏的餐布站起來,還沒忘記帶上阮棉的保溫桶,輕描淡寫的離開了。
甄妮飛快的跟上去,暗暗的豎了豎大姆指。先生永遠牛逼,對付這種人最好的方式就是漠然,讓他有力氣沒出用。
齊正楠盯著滿桌子菜,麵容幾乎扭曲。他不明白,為什麼陸沉淵已經成了他砧板上的肉,還能在他麵前故作清貴。
“也沒什麼大不了的。”錢菲菲站了一會兒,走過去幫他按著肩膀,“他現在就是拔了牙的老虎,能威風多久呢?你動動指頭就能按死他,犯不著生那個氣。”
齊正楠眼裏一片戾氣,“我要得到棉棉,讓陸沉淵看看,到底誰才是最後大贏家。”
錢菲菲給他按摩的動作微微一頓,嬌笑著說道:“那你得小心馮家那位小公主了。”
馮倩那個蠢貨,人長得醜脾氣還大。她當真以為在國外的時候齊正楠是真的愛上她了,要不是提前就知道了她的身份,齊正楠怎麼會接近她。
提到馮倩,齊正楠眼中閃過一絲厭惡,早晚有一天,他不需要借助任何人的力量都能在北城立足。
……
阮棉知道陸沉淵現在過得肯定憋屈,但是沒想到能憋屈到這個程度。
她一想到剛剛進門的時候,看到陸沉淵麵不改色的吃涮肉,都覺得難受。
陸沉淵一進門就看到阮棉麵對著牆,有一下每一下的踢著牆角,看看背影都知道她很鬱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