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棉出了不少汗,發燒導致身上的皮膚都是粉粉的。
陸沉淵用毛巾給她擦了身上的汗,仔仔細細的給她蓋好被子,又喂她吃了藥。
他一直守了兩個多小時,直到阮棉燒退了一點他才躺在邊上睡下。
早上八點的時候,阮棉是被餓醒的。
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隻覺得手軟腳軟,頭昏腦漲的。
輕易不生病的人,一旦病了就不是輕易能好的。
阮棉一動陸沉淵就醒了過來,盡管他還睡著不到三個小時。
“怎麼了?”陸沉淵坐起來看她。
“餓。”阮棉嘴唇幹巴巴的,頭發因為出汗也油膩膩的,整個人實在是毫無形象可言。
她看著陸沉淵的模樣,像是遭逢大難似的。
陸沉淵倒了水喂給她,摸了摸她的臉頰,“等會兒給你吃飯。”
阮棉看到陸沉淵青色的眼窩,知道他肯定沒睡好。先前長途飛行他就沒怎麼睡,她不爭氣又給病了,陸沉淵怎麼可能好好休息。
“我感覺還好。”阮棉一張口嗓子都是啞的,晃著他的手說道:“你睡會兒吧。”
她坐起來才發現穿著一件棉質T恤,應該是陸沉淵的。
雖然裏麵空蕩蕩的有些窘迫,不過總好過一絲不掛。
“我沒事兒。”陸沉淵按住她,態度堅決,“你今天都不要出門,吃了早餐之後吃藥,吃完睡一會兒。”
他今天有行程,不能一直陪著阮棉。
阮棉不想讓他擔心,乖乖應下來了。內心又有些沮喪,本來是跟過來照顧阿潛的,卻反過來需要他照顧了。
早上甄妮過來,順便讓酒店送早飯過來。
陸沉淵往浴室走的時候,一陣目眩幾乎讓他站不穩。
他扶著牆緩了一會兒,盯著鏡子裏的自己。臉色實在差,眼窩微微塌陷,有明顯的黑眼圈。
這樣的身體,要怎麼跟阮棉白頭到老。
陸沉淵閉了閉眼,勉強打起精神去洗澡。
阮棉穿好了衣服先去外麵吃飯,免不了跟甄妮低聲說道:“我看他臉色很差,你讓酒店燉好湯,中午一定要找機會讓他喝點。中午跟晚飯絕對不能不吃,再少也要盯著他吃一點。”
她其實看到陸沉淵往洗手間走的時候按了一下胃部,知道他肯定很難受。
但她忍著沒去問,想起以前自己沒日沒夜的做課題,三餐不濟胃潰瘍都疼到不行。陸沉淵的胃做過手術,犯病的時候肯定更加痛苦。
“我會盡力的。”甄妮歎了口氣,都是需要高強度集中力的會談,陸總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怎麼放鬆的。隻希望這次談判順利,能拿下那個遊園項目,否則還得跑幾趟。
臥室的門打開,陸沉淵已經穿戴整齊的走了出來。
他穿著一身剪裁得體的銀灰色西裝,襯得他更加冷漠高貴。
銀線綴著的袖口是點睛之筆,每一處的細節都恰到好處。
“真帥。”阮棉露出個笑容,啪啪的拍著手,“談判官要是個女的,保準拜倒在你的西裝褲下。”
陸沉淵走過去,捏住她的手,低頭給了她一個早安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