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沉淵嘴巴狠毒,一張嘴能毒死人的那種。
阮棉十八九歲的時候就見識過,他這個人不太喜歡說話,也不常常生氣。
但凡他想說話了,生氣了,說出來的必然不是什麼好話。
華棉棉多驕縱的一個人,當場氣的淚水橫飛,抬手就要一個耳光打上去泄泄憤。
陸沉淵捏住她的手腕,眼神中透著微微地輕蔑,手上一用力,就將華棉棉甩了出去。
華棉棉摔在地上的時候還沒意識到自己經曆了什麼,高高在上了二十年的女孩兒,怔怔的看著陸沉淵,竟然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還在那兒罰站的華點墨目瞪口呆,萬萬沒有想到陸沉淵竟然這麼不留情麵。同時又覺得大快人心,終於有人出手教訓他了。
華恒臉色一再變化,最終緩緩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陸沉淵,“我華恒的女兒再不濟,也不需要別人來幫我管教。”
陸沉淵站起來,睨了一眼跌坐在地上的華棉棉,輕描淡寫的說道:“可這華棉棉,卻不是您的親生女兒。一個養在身邊給夫人解悶的東西,華叔想必也並不放在心上。”
如果真的是如珠如寶放在心上疼愛的女兒,怎麼會放任她長成如今這個毫無教養,驕橫跋扈惹人生厭的模樣。說到底還是懶得管教,任其生長罷了。
人們對於喜愛的花朵總是盡心嬌慣,時時刻刻盯著修剪枝杈。對於不上心的,也就任其生長了,華恒想來對華棉棉就是這樣的心態。
對比阮正國,一個真正疼愛女兒的父親是什麼樣的姿態,一目了然。
華棉棉從地上站起來,眼睛已經哭得紅腫,搖著頭崩潰的說道:“爸爸,這不是真的,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
她撲到華恒身邊,搖著他的手臂盼望著得到他的否認。
華恒歎了口氣,拍了拍華棉棉的肩膀,“棉棉,你長大了,有些事情總會知道的。”
若是有一天華棉棉查驗血型,就會知道她的血型跟華恒,邊南方都不一樣,這些事情根本瞞不住,隻是華恒沒想到真相會以這樣的方式揭示。
“這怎麼可能!”華棉棉死死地抓著華恒的手臂,哽咽的說道:“您不是說,我小時候被人偷走了,您花了很大的功夫才把我找回來嗎。爸爸,我往後乖乖聽您的話還不成,您別這樣對我。”
華恒本來就不是個容易心軟的男人,看著華棉棉這樣哭哭啼啼的模樣,已經有些不耐煩了,他皺著眉說道:“就算你不是我的親生女兒,也把你錦衣玉食的養大了。血緣關係算不得什麼,棉棉你不要太當回事兒。”
華棉棉死死地咬住嘴唇,麵容幾乎扭曲,怎麼能一樣。
她小時候總羨慕別人能坐在爸爸的肩頭,而華恒耐心跟她做遊戲都艱難。
除了有華家大小姐的身份,這個家裏有誰真正的關心過她。
如果她真是華恒的親生女兒,華恒能容忍陸沉淵這樣欺辱她嗎!
不一樣的,一點都不一樣……
“棉棉,怎麼哭成這個樣子。”
一個輕柔的聲音傳過來,帶著一絲詫異,一絲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