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已經是二年生了,我是圍棋社的……”
“奇怪……明明很矮。啊同學,不要隨意抽走宣傳圖啊,我們是在招新生部員!”
“誒,是說我嗎?”金發少年停住了腳步,回頭,“前輩好過分嚶嚶,我可是貨真價實的一年生啊!”
被那一群人擋著路,過不去的拾光少女默默歎了口氣,前麵這少年少說也一米八,怎麼看也不像個一年級新生,可真是難為那個招攬新生的部員。隻是……她忍不住多看了麵前的少年一眼。因為逆光的緣故連背影都略顯模糊,但一頭耀眼的金發,莫名地讓她想起已經死在大明湖畔的“暗戀對象”——不,是基佬。
晨間這麼一個小插曲就這樣毫無波瀾地過去了,拾光一邊打聽一年A組一邊有氣無力地摸索進了教室。說實在的這學校與帝光麵積差不了多少,但因為是新環境的緣故還是讓她有種自己在汪洋大海上度假的感覺。很沒臉地說,她當初適應帝光用了整整一年,算是半個路癡。然而按著學號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後,剛把書包收拾好,一抬頭,險些被嚇著:
“你你你你你——”
修長的身形,讓人過目不忘的黃發,還有他桌子上攤得莫名其妙的雜誌。拾光少女一下子站了起來,腿敲在椅子上發出一聲巨響,險些讓她疼得飆淚。然而還沒等她顫唞地喊出麵前這位基佬的名字,另一個坐在角落裏的女生就驚喜地跑過來抱住了她:“啊啊啊拾光醬你怎麼在這裏,是追著黃瀨君過來的嗎,我就說你怎麼可能輕易地丟下人見人愛英俊瀟灑閉月羞花玉樹臨風溫文爾雅淑人君子清新俊逸品貌非凡……”
“喂喂你給我適可而止啊!”那些成語怎麼聽都不像是在形容黃瀨君的吧。拾光少女看著已深陷粉紅泡泡無法拔出的暮年,默默流下寬麵條。之所以說“與最好的朋友為了男生鬧別扭”也沒有成功,就是因為這暮年天生的粗神經。更何況女生之間的小打小鬧永遠是今天翻臉明天和好的類型,拾光和暮年這時間稍微長了一點,但即便如此也早就不在彼此的計較範圍之內了。
不過,關鍵是……
“為什麼日本那麼多學校我偏偏要進該死的海常偏偏要被編入該死的A班還偏偏擁有了該死的學號嚶嚶——”
“拾光你在說什麼呀,坐在黃瀨君的背後是多麼美好多麼有緣的一件事,這樣你就可以跟我一起當風紀委員啦。看在帝光時期很多女生都沒來神奈川上學,我特允你當風紀委員副委員長!”
……不,關鍵不是在什麼風紀委員會上吧。
“啊,小三枝,好巧~”前麵的少年轉過身朝暮年少女打著招呼,清新而溫暖的笑容,自然伸出的右手,讓拾光一下子產生了“哇這就是傳說中的陽光少年”這樣的幻覺。向暮年打完招呼之後黃瀨又看向一旁滿臉陰雲的拾光。
“……”一秒,兩秒。
拾光少女“咕咚”一下咽了口口水,才勇敢地麵對起現實。真是的,她在期待什麼啊,雖然是同一個初中的沒錯……但她根本沒有和這位近乎偶像級的人物說過一句話,也不在一個班,更不像暮年與黃瀨那麼熟絡。又後知後覺察覺到自己剛才不小心少女了一下,她臉上的表情又垮了幾分。真是的……為什麼要為一個基佬記不住自己一女生的名字而傷心啊。
然而這垮下來的表情自然而然地就被黃瀨和暮年默認為“她傷心了”。暮年剛要手忙腳亂地安慰,黃瀨突然傳來一個輕輕的聲音:
“……小……七拾?”
一瞬間,三人間沉寂了幾秒。暮年趕緊過來打圓場:“啊哈哈……不是啦,黃瀨君你記錯了,拾光醬全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