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你沒死?」
他忙捧住了我的臉,素來寡淡的眸子滿是水跡,額頭抵住了我的,急切說道:「沒死…我還活著,你也不準有事。」
我失笑起來:「你沒死。」
薑禮緊緊摟著我腰,我被勒的喘不上氣,使勁搡了一下,氣力甚微,隻好有氣無力的道:「鬆開……我喘不上氣了……」
我不信他會為了我哭,伸手摸過去,他的臉頰上是濕的,薑禮捧著我的臉,破涕為笑。
我看見他笑,也傻乎乎笑起來,屋外陽春三月,暖風和煦,正是江南好風景。
落花時節又逢君。
—正文完—
☆、番外
一切得從魏清聽說那版始亂終棄的流言開始。
經三姑六婆渲染,茶館說書先生潤色,故事被添油加醋後,總結起來大概就是,京城季太傅家的公子季長寧玩弄了林尚書家的小姐後將其殘忍拋棄,林小姐遇人不淑,一時想不開投了湖,花樣年華芳魂永逝,林小姐的母親哭暈墳前,沒幾天追隨小姐而去。
慘絕人寰。
□□敗露在京都鬧得沸沸揚揚之際季長寧閉門不出,有好事者問起季長寧流言之事,禽獸概做不知之態。
那年做事不經大腦的魏清想教訓一下衣冠禽獸,可巧在禦花園碰見季長寧捧書而立,金玉在外,華采斐然。
長寧遭遇小無賴調戲,訴苦無門,這個小無賴隔三岔五給他寫情詩,皆是些麻的人直嘔酸水的詞句,季長寧很疑惑,她若真喜歡自己,為何隻是寫信卻不約他見麵。
情詩接的多了,長寧便更疑惑。
魏清走過他家門口總要伸頭一望,是時京中開始盛傳謠言,壽王的女兒看上了季太傅的兒子,季長寧開始打量起這個小姑娘。
魏清有天照例走在太傅府門口,正巧碰見長寧和人說話,她不甚在意的望過去,隻能看見背影。
那個人的背影筆挺,背脊繃得很緊,年紀不是很大,站姿卻十分老成,待到這人轉身去乘轎,魏清一個勁盯著他的臉看。
心裡歎著,好俊的一張臉。
打那天以後,魏清更勤快的在太傅府門口溜躂,季長寧偶爾出門時能看著她,她的視線放在門口,卻不知道是在看著哪裡,獨獨沒放在他身上過。
長寧覺得應該和她談談,可是他才邁出步子,這小姑娘跑的比兔子還快。
那時候魏清的模樣還沒長開,壽王麵容俊美,她生的肖似父親,隻是年紀還不大,隻依稀能看出是個美人。
很多人把她當男孩子看,直到及屏之年,壽王開始為這個女兒發愁,魏清在京□□聲被傳得不大好聽,又有勾搭季太傅兒子的嫌疑,一般官宦之家壓根不會把她納入兒媳婦的考慮範圍內。
魏清去兵部報道以後,捉弄季長寧的事情被她忘在了腦後,偶爾想起來的竟不是下一步該怎麼戲弄衣冠禽獸,而是在太傅府門前,季長寧送出門的那個麵容俊俏的男子。
那麼一張冷若冰霜的臉,偏偏眼角眉梢都秀麗的不可方物。
她後來知道那個十五六歲大的少年名字叫做薑禮,是個皇子,便不由得有點失落,這種失落在父母歡歡喜喜的要把她嫁出去時達到頂點。
魏清成婚前夜她站在太傅府門口,看著薑禮站過的地方,站了一夜,天際濛濛亮,回了張紅結綵的壽王府。
婚後子陵冷淡她,她沒和父母抱怨過,也沒什麼好抱怨,因為她也不喜歡子陵,每天活在一個屋簷下,著實彆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