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間的女子一身紅色套裝,整個人都顯得豔光照人,非常的搶眼;左右兩邊的男人皆是西裝
革履,英俊白皙;三個人正在熱烈地討論著什麼,後麵還有一個男人,被擋住了,看不太清楚
。不過,我用眼角的餘光隨便一掃也就知道這些人肯定不是普通人了。
單單看那種氣派非凡,就不是什麼一般的“金領”階級了。
不過,那跟我有什麼關係。
我目不斜視,照舊大步向外走去。但是剛剛經過那一群人,忽然覺得手裏的圍巾被什麼
東西扯住了,回過頭去一看,原來是掛在了最後那個男人的西裝袖扣上。
正好他也發覺了,停下腳步來轉身看我。
“對──”我剛剛打算道歉,卻在看到他那雙眼睛的時候呆住了!
你是一滴水,我也是一滴水,我們曾經相遇過。
後來有一天,你在赤道,我在南極。
你在喜馬拉雅山之巔,我在太平洋深海之底
你融入印度洋暖流之內,我卻消失在北冰洋寒流之中。
你升華到天空形成了雲,我凝結落地變成了雨。
但是不管經曆多少變化,總有一種不斷的牽連。
所以總會有那麼一天,我們作為兩滴水,
在藍色的海洋中,再次重逢。
他是……是是是……仇飛啊!
我決不會認錯的!
這時他看著我的眼神似乎還帶著一絲迷惘和難以置信,但是我卻用最快的速度清醒過來
,並且──
拔腿就跑.
我發誓絕對絕對沒有打算和仇飛上演什麼我逃你追的爛戲碼,真的。那簡直是肥皂劇導
演才會編出來的爛情節,而我認為,這種導演的智商一般都不會高於80。
當時我腦子裏隻有一個念頭就是要趕緊跑掉,千萬千萬不能被仇飛看到。我不是怕他,
隻是不知道該如何去麵對,所以隻好選擇逃避──這是經過了很久很久以後才想明白的。
但是千算萬算,都不如老天一算。
早就說過了,仇飛他身高腿長,運動神經也很發達,要比賽跑的話,鐵定是比我有優勢
;不過這次因為我的反應夠快,動作也夠敏捷,而且當機立斷連那條圍巾都扔下不要了,所以
直到我跑出會議大廳仇飛他都沒有追上。
過馬路的時候太匆忙了,我差一點鑽到一輛出租車的車輪底下。
那司機一個急刹車,在距離我隻有幾毫米的地方停了下來,氣急敗壞地罵道:“儂損私
嗎!”(上海話:你找死啊!)
我嚇得心髒怦怦亂跳,站在原地動彈不得。
就是這麼稍微的一擔擱,就是這麼幾秒鍾的一點點時間,已經足夠仇飛從後麵追上來了
,他一下子就把我抓住了。
“對不起對不起。”仇飛死死地抓著我的胳膊跟人家道歉,“我們趕時間。”
“哼!”那個司機的鼻子和排氣管同時出氣,一溜煙地開走了。
剩下倒黴的我站在原地被仇飛死死地抓著還不敢抬頭看他,眼睛盯著自己的腳尖,一時
之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你跑什麼!不要命了!”頭頂上傳來很生氣很生氣的聲音。
不用抬頭我也知道他此時的臉色一定不好看。仿佛一道陰風吹過來,我不由自主地縮了
縮脖子,卻看到那條溫暖的圍巾正拿在仇飛的另一隻手上。
天意啊!天意!如果不是它,這次我就要和仇飛擦肩而過了,也許這輩子都不會有第二
次重逢了!!!
奶奶,你是在天上看著我們嗎?你一定看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