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你們碰麵了，就好好聊聊吧，爸爸就不打擾你們了。」
說著，鬆開了拉著餘念的手。
餘天話的話讓餘念心中一跳，她扯著沈霖川走到角落裡，見沒人注意後，餘念鬆開了手。她仰頭看著沈霖川，卻發現男人看著她的眼神滿是深邃的笑意。
「你纏完我，又去纏著我爸了？」
沈霖川淡聲道：「生意上的合作。」
生意上。
餘念不由冷笑出聲：「你和我爸說什麼了？我知道你心懷鬼胎，但你不要從我爸身上下功夫，沒用。」
「我想從你身上下功夫，可你又不給我機會。」沈霖川理所應當道，「我隻能另尋他法了。」
餘念移開視線，卻發現前麵的餐桌前站了一個少年，少年看著餘念，半晌，嘴唇輕輕動了動。餘念瞇了瞇眼，通過唇形，她看出了他在說什麼。
他說，「你這個神經病。」
「你這個神經病。」
「聽說精神病會遺傳，她以後也會變成那樣吧。」
「……神經病。」
餘念攥緊拳頭，瞪著眼睛看著他，呼吸逐漸變得淩亂起來。
「餘念，你還好嗎？」
肩膀一熱，沈霖川的手毫無預兆的搭了過來。他的觸碰像是蜘蛛爬過身體，讓餘念全身都僵硬無比。
餘念眨眨眼睛，她回過神，「啪」的一聲揮開沈霖川的手，吼出的聲音有些尖銳，「你別碰我！離我遠點！」
這聲突兀的吼叫不禁嚇住了沈霖川，也將所有人的視線都吸引了過來，餘念站在原地環視一圈，那些落在她身上的眼神滿是怪異，最後餘念看到陳沛萍將她的兒子招呼過去，湊到他耳邊兒低語聲，緊接著不屑的瞥了她一眼。
一股涼氣緩緩從腳底升起，讓她整顆心都蒙上了一層厚厚地融化不開的冰霜。
餘念深吸一口氣，拉緊了手上的包：「抱歉，我去洗手間。」
說完，她轉身逃一樣的離開。
「你剛偷偷和她說什麼了？」陳沛萍將兒子拉到角落，他嘻嘻哈哈的看著陳沛萍，卻不說話。
陳沛萍歎了一口氣，「是不是又叫她神經病了？」
「我隻是動了動嘴，可沒叫。媽你別冤枉我。」
「我不是說你別那樣叫她嗎？要是讓你爸看到了，還不得揍你啊。」陳沛萍上前理了理兒子淩亂的西裝，「以後別挑釁餘念了，知道嗎？」
他哼了聲，別開了頭。
*
八月末的夜風微涼，被風那麼一吹，餘念便清醒了。她也不知道自己幹嘛和一個紈褲子弟置氣，他那樣說自己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應該早習慣才對。
餘念深吸幾口氣，扭頭看向了身後那棟豪華的房子。
繁星之下，豪華的別墅內燈火通明，陣陣笑聲從裡麵不斷傳出，聽著熱鬧，可餘念卻覺得這裡比所有地方都要冷漠。
這個房子裡有她的父親，她所謂的弟弟和「母親」，然而這裡並不是她的家，更不是她夜色之中的歸處。
突然，電話鈴聲打破了夜色的寧靜。
餘念回神掏出手機，她沒看來電顯示，直接接通。
「喂。」
「餘念，我回來了。」
第34章 chapter34
「餘念，我回來了。」
在他開口的那一刻，平地忽然炸響了一朵煙花，五花十色照亮了她心底的陰暗。
「那你到家了嗎？」
「到了，不過你不在。」
「我在我父親這裡。」餘念低低說，「顧秦，你能來接我嗎？」
她聲音中驟然透了幾絲無奈與蒼涼，那種強調硬生生刺痛了顧秦的心。顧秦低低嗯了聲，問出了她家的地址。
掛斷電話，餘念深吸一口氣走了進去。
她站在門口看著裡麵的觥籌交錯，又閉了閉眼，走了出去。
沈霖川的目光至始至終追隨著餘念的背影，半晌，沈霖川放下手上的酒杯，鬆了鬆領帶跟了出去。
「餘念。」他叫住了她。
餘念腳步一頓，扭頭看向沈霖川，昏黃的燈光下，餘念的眉眼染上了淺淺地暖色。沈霖川定定的看著餘念，他突然想到了第一次見到餘念的那天，那是冬日，蒼茫的大雪覆蓋整個街頭，路燈下，寬大的睡衣罩著餘念過分纖細的身子。他騎著單車從她身邊走過，恰逢餘念抬頭，就那樣，他毫無預兆撞入了她的雙眸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