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詩琪走了。

陸家的大廳隻是點著幾枚地燈,光線一點一點的被夜晚收了回去。

沉寂一點一點的浮了出來。

陸衍還是沒有找到,陸靈素已經報警了。

陸衍失蹤的消息像長了翅膀一般的傳遍了整個城市。

當事人卻是和衣泡在浴缸裏,醉了。

恒溫的浴缸讓陸衍感覺不到冷,但是泡在水中太久了,他的皮膚都開始發白發皺。

酒是個好東西,還真能讓他忘掉一切。

隻是書房裏的酒幾乎都被他喝光了。

“沈棠,趕緊把衣服給我拿過來,我冷。”陸衍試了好幾次,都沒有力氣從浴缸裏爬起來。

他笑了笑,看著眼前的背影,是沈棠沒錯。

可是這個討厭的女人為什麼不轉身過來。

“陸衍,我已經跟別人結婚了,我為什麼要給你拿衣服。”女人背對著他回應,陸衍眉頭一皺,很生氣。手臂掛在浴缸上,想起身,卻發現自己一點力氣都沒有。

他早就失去了貫有的冷靜和清明。

“結婚?你是不是在搞笑,離婚協議我還沒簽字,也沒有拿到民政局去備案,你以為是古代嗎,你以為你給我寫的是休書嗎?”

居然不轉身,也不回應自己,這個沈棠也太膽肥了。陸衍費了一番勁,終於將右腿搭在浴缸上。

“沈棠,你——”失去平衡的陸衍從浴缸裏翻身跌落,硬硬的大理石地麵,卻激不起他已經被酒精麻罪的疼痛。

俯在地麵上,陸衍以為自己醒了,身體沉重的像石頭。

“沈棠……”陸衍帶著嗚咽的聲音開始細細的啜泣,他不想放手,即便後知後覺,即便一切來得太晚了,可是他還是不想放手。

他不能後悔嗎?

想起身,卻動不了,他知道沈棠被自己傷透了心,可是為什麼即便在這種情況下,她都舍不得拉自己一把。

好痛——

全身都在痛,頭痛欲裂,疼痛從四肢裏湧進,綿綿密密的痛楚穿透過來。

午夜裏,二樓上的陸靈素突然從床上震得一驚。

醒了。

她剛剛聽到了什麼聲音,在一樓。

陸衍失蹤了兩天,哪裏都找過了,可是沒有回應。現在警方和陸氏的人都在四處盤查,沒有消息。

可是那道聲音應該是樓下發出來的,難道?

陸靈素趕緊披上外套,從樓梯上走下來。

到了大梯,她看到了管家,原來聽到聲音的人不隻她一個。

“小小姐,我剛剛聽到書房這邊有聲音。”

兩個人互視一眼,最後一次看到陸衍就是在書房,不會這個人一直在這裏吧。

陸靈素和管家兩個人趕緊把書房的門打開,書房裏一片漆黑如這兩天在外麵看到的一樣。

陸靈素打開了燈的開關,這才知道為什麼黑了,因為厚重的遮光簾完全關住。

加之又沒有燈,當然黑了。

但是書房裏照例是沒有人啊,陸靈素想到這裏是有洗手間的,她走了進去,推洗手間的門,卻推不開,像是有什麼東西抵在後麵。

“好大的酒味!”管家皺了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