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況似乎發生了些改變……路奕摸了摸手,能感覺到非常明顯的寒意正彌漫著,死者之牢的裏裏外外,都被嚴冬般的氣息環繞。
但——這不是白柃宣戰的布告,而是她在表達憤怒,對於自己被汙蔑的憤怒。他閉上了嘴,把藏著在裏麵的“一·羊三”遺忘,暗罵自己這一幫人運勢不佳。
事情還沒有個定論,隻在取證和討論的階段,結果正好被人家正主給撞見了……
不過,真正的衝突還沒有引發,還有緩和的餘地。路奕在心裏掂量了一會兒,在她將手握上巨劍的長柄之前,了些能為局麵降降溫的話語。
“薄暮餘暉的二席·白柃女士,事實上,我兌現了和你之間的承諾。”
“承諾?”
“冬雪長毯的秘密!自從收下那筆舶來品金幣,我一直替你和巨羊角部落保守秘密,使那靜謐的雪山免受外界的襲擾。因為在產生眼下的誤會之前,我覺得你是非常值得信賴的人。”
聽到部落的事,這位掌管冰雪的傳奇有些猶豫,即便手握住了劍柄,也沒有立即拔出。
她是離家遠行,在外名揚下的傳奇,但心中依舊有眷顧家鄉的情愫。路奕鬆了一口氣,切入點沒選錯,可以放下心好好談談了……
“看來你並不是命運卡·悖論的主人。”古書悶哼了一聲。
“所以?”白柃又展現了尖銳的敵意。
古書不再將歎息悶在心中,而是長長宣泄了出來:“所以,麻煩大了。比起藏在暗處的未知,近在眼前的敵人要容易對付得多……結果搞錯了嗎?”
“敵人?”她問。
路奕平靜地:“我們很擔心無獸的死亡,會成為戰爭的開端。而你們薄暮餘暉的動向,實在是太值得懷疑,這才讓我們不得不謹慎。希望你能理解……”
而古書為他補充了幾句:“我們都是受惠於魔法、和魔法結緣的魔法師,知道魔法象征被莫名其妙的敵人屠殺了這種壞消息,怎麼可能坐得住?當然要調查一番……”
“你們所謂的調查,就是違背約定,找叛徒打探那些狗屁情報?”
“是啊……”
“畢竟,你們薄暮餘暉在這個節骨眼上,突然要大肆采購武器……”
白柃稍稍理解了現狀,也可以認同對方的做法,這是坐立不安的魔法師,在提防未來可能存在的危機……眼前的這本魔法書,似乎知道命運卡·悖論的事?
為了洗刷汙名,她散去了由怒火延伸出的凜寒。
“那好,現在請你們相信,弑殺無獸的不是我。而凶手多半是撕裂命運·無名氏,臭名昭著的世界公敵。”
“不不不,不是她。”古書斬釘截鐵地,“世界秩序的掌權者昨晚調查過了,我也正好參與了進去,我們已經證明了無名氏的清白……你不信,可以去問問人家,史詩的話是很有可信度的。”
白柃不變的臉上,皺起了疑惑的紋路。
路奕則聽得一頭霧水,合著昨它一聲不吭飛出去,就是和世界秩序的大人物辦事?還牽涉到無名氏這種敵人?那可是鳶尾蘭的死敵,一聽這名字就很不吉利。
但白柃仍然堅持著自己的意見——
“我曾去過無獸的棲息地,撕裂命運·無名氏、鍛魂之人、淩駕於時間之上的寫譜人,他們三位在一起,正好也出現在了那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