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骨架子正和路奕討要著那珍貴的胡德的鮮血,這些玩意兒路奕也沒什麼富裕,之前給那頭獨眼龍算是無奈之舉,而身上剩下的,本打算留好,解決將來可能麵臨的封印、鎖。
所以,他自然不同意交給骨架子。
更何況,這頭從裏到外散發著蠢乎乎氣息的癲己屍龍,已經不在路奕的收服考慮裏了。騎這種龍出去,怪丟人的。
然而骨架子不依不饒,爪子想試圖壓住路奕,而頭顱也在不斷探動,想用鼻孔嗅出他把球球藏在了哪兒:“至少讓我能舔一下,輕輕舔一下。”
“去去去……破書快來幫我。”
“忙著呢。”
因為在另一邊,那戰場上的硝煙,已經逐漸步入收尾。
這著實是一場傳奇級別的戰鬥,它盛大、誇張,宛如最炙熱的正午太陽,狂躁地虐待著大地的每一寸。可終歸隻是一場寡不敵眾的戰鬥,再怎麼不屈,灰衣氏的大長老也已經敗北。
大長老還不願屈服。
即便身上的黑色長袍,已經被武器和魔法洞穿的破破爛爛,幾乎遮不住他那滿身的傷,他依然在試圖扭轉戰局。他似乎想要準備一種魔法,但這需要精心來吟唱——隻不過,圍攻他的人不允許他這麼做。
大篷車騎士團的戰鬥經驗是非常豐富的,他們沒有蠢到會留下喘息之機給敵人。
即便他們損失不,可帶頭的團長,還有麾下幾位實力不俗的高階騎士,正以遊擊、遠程的方式,不斷襲擾和牽製大長老。他們的消耗很大,卻越打越興奮,因為這是必勝的局麵了。
“再堅持一會兒,這老東西馬上就要死了。”黑斯廷斯大喊道,“以蜻蜓襲陣保持高頻率,低強度的攻擊!”
可手到擒來的勝利,卻忽然變得撲朔迷離。
大長老居然放棄了抵抗——轉而盤腿坐在地上,雙手合十,吟唱起了咒文。他完全不顧傷痛和攻擊,隻是用強大的魔法護住了要害部位,而其他地方,則隨他們攻擊。
他隻需要咬牙堅持幾秒,就能在死亡到來之前,用一場轟轟烈烈的送葬,裝點自己管轄了很久、很久的領地。
這場送葬,帶不走癲己屍龍,卻能把這幫不講信譽,如蚊子一樣惱人的雇傭兵,變成沙子裏的紅色。冗雜的咒文,正從大長老的口中念誦。
那些咒文,為戰場降低了溫度。
意識到不對勁,黑斯廷斯馬上醞釀了一招需要兩秒時間準備,論攻擊力,它能直接擊碎傳奇級別的防禦。他瞄準的是大長老的喉嚨,要中斷發出的聲音,對著這裏狠揍就行了。
可在劍刃刺出之前,黑斯廷斯發現自己被什麼東西勾住了衣服。
回過頭,巨龍的爪子已經把他、手中的劍,一起隨便扔向了其他地方。那是雙眸的癲己屍龍,它根本不需要其他人的幫忙,隻想表達自己的強大無匹。
它睥睨著如石塊的大長老,抬起的龍之爪,硬是碾了下去:“能扛得住的話,就試試吧,蟲子。”
“……是我敗北了。”